淮止批阅公文时,它会轻巧地跃上书案一角,寻个阳光正好的位置卧下,碧眼半阖,尾巴尖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
孟淮止起初还会蹙眉让竹生将它抱走,后来见它实在乖巧,便也由着它去。
有时墨染蹭到他手边,他还会顺手抚过那身乌黑油亮的皮毛。
如此过了几日,听花阁这边,阮如玉渐渐发觉,墨染时常不见了踪影。
有时是半晌,有时竟大半天寻不着猫影。
起初她只当它是野性难驯,又跑出去玩耍,可次数多了,心下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与担忧。
这小东西,伤才好利索,能跑去哪儿?莫非又受了什么委屈?
这日黄昏,见墨染又一次从窗台跃下,蹿出院门,阮如玉心下微动,如今她的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她倒要看看,这小东西每日究竟去了何处。
墨染对孟府路径竟似十分熟悉,灵活地穿梭在花丛小径间。
阮如玉远远跟着,只见它绕过假山,穿过月洞门,竟是朝着孟淮止所居的“避风小筑”方向去了。
她心下怦然,不由放轻了脚步,隐在一株繁茂的丹枫树后,悄悄拨开枝叶望去。心跳得有些急,她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望,竟让她怔立原地。
只见避风小筑外的青石阶下,她那几日不见踪影的墨染,正亲昵地绕在一个人的靴边。
尾巴尖翘得老高,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一下下蹭着那月白色的身影,俨然一副熟稔姿态。
而那人——
孟淮止正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清冷,面色也无多少波澜,夕阳的金晖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光,削弱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
他并未走开。
就那样静静立着,连那惯常清冷的侧脸线条,在暮色光影里也似乎柔和了些许。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弧度。
原来……这几日,墨染竟是跑来了这里。
原来这位看似冷情冷性、高不可攀的小叔叔,也会默许一只小野猫这般亲近。这个发现让她心尖微颤,仿佛窥见坚冰下一道细微的裂痕。
她正出神间,孟淮止似有所觉,目光倏地抬起,精准地投向了她藏身的丹枫树后。
那目光锐利清明,仿佛能穿透层层红叶。
四目骤然相对,阮如玉避无可避,心下先是一惊,随即迅速镇定下来,眼底适时地漫上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