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玉埋着头,指尖微微一顿,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回应。
孟淮止移开视线,闭目道:
“先前学棋的事,既然你说只为了书行,那便作罢,我不再教你。”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继续道,
“但往后在府中,若是再遇到今日这般,或是有其他难处……不必偷偷打探,直接来找我便是。”
这番话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明明先前还想刻意疏远,可看着她这副柔弱无依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
阮如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讶,水光似乎更盛,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小叔叔……您说的是真的?”
她刻意让这份惊讶显得格外真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他的庇护。
孟淮止别过脸,语气自然,却掩不住一丝松动:
“只是不想孟府再出今日这般丢人的事。”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不多时便抵达孟府。
孟淮止先下车,又仿佛想起什么微微顿足,待挽秋扶着阮如玉慢慢走下来,才淡淡道:
“你先回院中将养,我会让人把府医请来。”
阮如玉朝他福了福身,由挽秋扶着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回到听花阁,挽秋连忙扶着阮如玉坐下,又帮她倒了杯热茶,
“娘子,您先歇歇,奴婢这就烧点热水。”
阮如玉却拉住她,眉心微蹙,
“不必急着请大夫,先扶我回内室拿冷帕子替我敷一敷,脚腕实在有些疼。”
方才在马车上的柔弱虽有几分刻意,可落水时脚踝确实撞到了池边的石头,此刻缓过劲来,疼意愈发明显。
挽秋扶着阮如玉回到内室替她褪去绣鞋罗袜,只见那脚踝果然已经红肿起来,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显骇人。
正想着,院外却传来了动静。
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响起:
“挽秋姐姐,刘府医来了,二老爷吩咐的。”
挽秋连忙迎出去,刘府医仔细查看了伤势,手法娴熟地按捏了几下,疼得阮如玉眼角沁出泪花,却咬唇忍住没叫出声。
“扭伤得不轻,万幸未伤及骨头。老夫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切记近期莫要走动,好生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