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两个字,像两根冰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沈薇薇的耳膜,让她浑身的血液刹那间逆流,冻结。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江南富商的酒后之言,难道也在他的监控之下?还是说,这王府,这京城,根本没有能瞒过他的事?
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喉咙发紧,几乎窒息。她看着萧景珩近在咫尺的、带着玩味笑意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也吞噬她所有侥幸。
“王、王爷……”她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民女……民女只是……偶然听闻……”
“偶然?”萧景珩打断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偶然到能知晓连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痼疾?”
他直起身,阴影却依旧笼罩着她,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的庭院。
“东海黑珍珠,性极阴寒,需辅以三伏天的无根水,九蒸九晒,方能入药,压制……火毒。”他背对着她,声音平静地叙述,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知道这方子的人,不超过五个。三个已经死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沈薇薇心上。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这不是她知道的细节!原主记忆里只有模糊的“黑珍珠”和“旧疾”关联,绝无这般具体的药方和“火毒”之说!
他是在试探!用更核心的秘密,来验证她“预知”的真伪和深度!
承认?她根本不知道这药方,承认就是找死!
否认?他已经点出了“黑珍珠”,否认就是心虚!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沈薇薇的大脑疯狂运转。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猛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哽咽:“王爷明鉴!民女……民女只是恍惚梦中,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者,于云雾间捣药,隐约听得‘东海珠’、‘火毒’几字,醒来只觉荒诞,并未深信!更不知什么药方,什么三伏无根水!此等秘辛,民女若有半字虚假,愿受千刀万剐!”
她把信息来源再次推给虚无缥缈的“梦境”,并坚决否认知晓具体药方。这是唯一能勉强自圆其说的解释,赌的就是萧景珩对她这“预知”能力尚存一丝兴趣,不会立刻戳穿或处死。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她能感觉到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跪伏的背上,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衣衫,看到她那颗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一声极轻的嗤笑响起。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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