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还黏在皮肤上,沈薇薇连着做了几晚噩梦,不是被血玉勒紧脖颈,就是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坠入深渊。
她知道,萧景珩不信她。那场关于“旧疾”的试探,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划下了一道更清晰的界线——她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任何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唯一的生路,就是让自己变得“有用”,且这“用处”必须超出他的掌控,让他暂时舍不得捏死。
戏班子的线索断了,张管事成了死棋。幕后之人藏得更深,她不能再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招。
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座客院,观察每日接触的丫鬟仆役。小环自那日“告密”后,见了她总是躲闪着目光,行事更加小心。而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钱管事,依旧负责着院中的部分用度分发,每次见面都客气周到,滴水不漏。
沈薇薇尝试着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小环攀谈,试图套取更多关于王府人事,或者其他院落的闲言碎语。但小环口风极紧,除了必要的应答,绝不多说半个字,眼神里总带着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恐惧。
这恐惧,不像是因为她,更像是源于某种更深层的、对王府规矩的畏惧。
就在沈薇薇感到一筹莫展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她看到了转机。
那是一个午后,她借口散步消食,在客院附近一处荒废的小花园里慢慢踱步。这里久未打理,杂草丛生,只有几株耐寒的秋菊在角落里开着惨淡的花。
她无意中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低头看去,发现石板边缘的泥土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她蹲下身,拨开浮土,竟挖出了一枚小小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青铜耳坠。
样式很普通,并非什么贵重之物。但让她心头一跳的是,这耳坠的挂钩方式有些特别,是反向弯曲的,她记得……原主记忆里,那个被制成“美人壶”的工部侍郎庶女柳依依,似乎就偏爱这种不易脱落的反向挂钩耳坠!
柳依依的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靖王府的花园里?
是巧合?还是……柳依依生前曾来过这里?甚至,她被害的源头,就与这王府有关?
这个发现让沈薇薇脊背发凉。如果柳依依的死与王府内部的人有关,那萧景珩知道吗?他是默许,是不知,还是……他也被蒙在鼓里?
她不敢声张,悄悄将耳坠上的泥土擦拭干净,藏入袖中。
回到房中,她心绪难平。这枚耳坠,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让她看到了新的可能。她不能直接告诉萧景珩,那等于承认自己在私自探查。她需要找一个机会,让这枚耳坠,“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机会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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