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王府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沈薇薇再没见到那个小太监,也没听到任何关于“失足落井”或“突发恶疾”的仆役消息。
萧景珩也再次消失,将她独自晾在这令人窒息的“优待”里。
那块藏蓝色的碎布,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悄无声息,未曾激起半点涟漪。
沈薇薇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她知道,平静之下,暗流只会更加汹涌。萧景珩在等,等她自己做出选择,等那幕后之人按捺不住。
原剧情里,关于“美人壶”案的幕后真凶提及甚少。
具体是谁,用了什么手段,话本并未明写。
她现在被困靖王府,信息来源被切断,如同盲人摸象。
唯一能利用的,只有她这双被萧景珩“钦点”的“眼睛”,以及她那半真半假的“预知”能力。
又过了几日,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王府里开始筹备过冬的用物,各房各院领取炭火、棉被等物,人来人往,倒是比平日多了几分忙乱。
沈薇薇也领到了份例,上好的银霜炭,厚实的新棉被。
负责发放物资的,换了一个面生的管事,姓钱,圆脸带笑,看着一团和气,办事却利索得很。
就在钱管事指挥着杂役将东西送入沈薇薇房中时,她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这炭火瞧着真好,比往年我们在……在外头用的,好上不知多少。”
她刻意省略了“青楼”二字。
钱管事笑容可掬,顺着话头道:“姑娘说笑了,咱们王府用的,自然都是顶好的。这银霜炭还是王爷特意吩咐下来,说今年天冷得早,各房都要足量供应,尤其是客院,万万不能怠慢。”
“王爷费心了。”沈薇薇垂下眼睫,手指轻轻拂过那光滑的缎面棉被,随口一问,“说起来,前些日子那位着藏蓝衣服的管事……好像没再见到了?”
她问得轻描淡写,心脏却微微悬起。这是在试探,试探那凶犯管事在府中的人脉,试探钱管事的反应。
钱管事脸上的笑,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自然,但那双总是眯着的眼里,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警惕。他打了个哈哈:“哦,您说张管事?他……他家里老母病重,告假回乡去了。这府里人事变动也是常有的。”
告假回乡?好一个滴水不漏的说法。
沈薇薇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夸赞起棉被的柔软。
钱管事又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