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门被轻轻带上,徐正光与八位修士的脚步声渐远,最后消散在回廊尽头。
檐角的铜铃还在微微晃动,却再无半分声响。
归藏老祖重新落座时,玄色道袍扫过地面的香灰,留下两道浅痕。
他抬手将案上的地域图卷起,竹轴转动的吱呀声在空旷的厅堂里格外清晰。
“希望他们顺利。”
归真老祖将白玉如意搁在案上,玉质温润的光泽映着他眼底的疲惫,“派出去的八个人,倒有六个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泰定那孩子,当年还是我亲手测的灵根。”
归藏老祖没接话,只是从袖中摸出个紫砂小罐,捻出两枚银针粗细的茶叶,投入面前的青瓷盏。
沸水注入时,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腾出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纹路:“旗真,挑选家族‘火种’的事怎么样了?”
归真老祖闻言坐直了些,指尖在案上轻轻叩击,节奏沉稳如钟摆:“经过一段时间暗中观察、五次筛选,名单总算定了。
三个组,每组都是一筑基带四炼气,稳妥得很。”
一组:徐泰玄、慕秋瑾、徐岩耕,徐公良、徐庄
二组:徐开幕、齐芊然、徐怀瑾、徐青晚、徐墩
三组:徐泰船、徐福莹、徐富平、徐青菱、徐懿行
他从袖中取出卷泛黄的纸册,推到归藏老祖面前,“你瞧瞧,基本都是三灵根以上,最差的也是四灵根里偏纯的。
更要紧的是,这些孩子里有三个会炼制低阶符箓,两个能辨识灵草、炼制低阶丹药,两个懂一些阵法,三个懂一些炼器,徐泰船那小子甚至还是个傀儡行家——都是能自己挣饭吃的手艺。”
归藏老祖拿起纸册,指尖划过“徐泰玄”
三个字时微微一顿。
这孩子可是不显山露水的“泰”
字辈筑基第一人。
“慕秋瑾……是当年掌管阵法堂的慕长老的孙女?”
归藏老祖的目光停在纸册第二行,指尖在“慕秋瑾”
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正是。”
归真老祖端起茶盏,茶汤里的影子晃了晃,他忽然放下茶盏,语气里添了几分赞许,“那丫头在阵法上的天赋,比她爷爷年轻时还胜三分。
上月七长老考校阵堂弟子,让众人在半个时辰内破解三阶迷踪阵,她不仅解了,还在阵眼处添了道反制纹,把七长老布的阵改成了困住自己的锁灵阵。”
他说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后来七长老气得吹胡子,转头却跟我说,这丫头对阵纹的敏感度,像是天生就长在阵眼里似的。
让她跟着泰玄——毕竟在邪修窝里,拆阵可比破阵管用多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前几日清点库房的旧阵盘,她竟从一堆废铜烂铁里挑出个残缺的‘七星转’,说能改成预警阵。
只消三日,还真让她用碎掉的阵旗拼出个新阵盘,夜里稍有异动,阵眼的琉璃珠就会青光。”
归藏老祖翻到第三组,目光在“徐青菱”
的名字上停住。
这孩子的名字旁标注着“四灵根”
,却在后面括号里写着“符法天赋异禀”
。
纸页边缘还有一行小字,是七长老的批注:“画符时灵力走偏锋,似邪非邪。”
“她能在瞬息间画出一阶隐身符的轮廓。”
归真老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七长老说,这孩子的手,比筑基修士还快。
上次考核画‘风行符’,别人刚起笔,她已经画完三张,符纸飘在半空时,竟能带起三尺旋风。
灵根杂点怕什么?咱们徐家的《玄符基础百解》,本就不在乎灵根纯度。”
归藏老祖将纸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