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在案上轻轻一推。
青瓷盏里的茶叶沉了底,露出清澈的茶汤,映着他眼底复杂的光:“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归真老祖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去,他伸手抚过案上的玉如意,如意上被摩挲得亮的纹路硌着掌心,像是在抚摸陈年的伤疤:“上次血煞门、白骨观那些杂碎,有着上清宗的唆使就敢围攻咱们。
御灵门在旁边敲边鼓,黑木崖的人更是在背后捅刀子——真当咱们徐家是砧板上的肉?”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白,指腹按在如意的云纹凹槽里,“若不还以颜色,不出百年,归云山就得改姓。”
香炉里的最后一点火星灭了,堂内顿时暗了几分。
归藏老祖望着窗棂外的暮色,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正被乌云吞没,声音低沉如石磨碾过:“你想让这些孩子……”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归真老祖打断他,语气却缓和下来,“镇武真君说是已把血煞门从上党郡清除,但是你信吗?血煞门在上党郡根基深厚,一向横行无忌,那里的酒馆里三教九流都有,多几个‘散修’根本不起眼。
白骨观在九江郡炼尸蛊,周边村镇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咱们的孩子扮成走方郎中,谁会怀疑?”
他忽然从袖中摸出三本封面黑的小册子,扔在案上,书页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我从藏经阁最底层翻出来的,血煞门的《血影功》残篇、白骨观的《炼尸要诀》节选,还有黑木崖的《毒经》入门——让孩子们学个三成,应付那些邪修的盘问足够了。”
归藏老祖拿起《血影功》,指尖触到封面粘稠的暗红,仿佛摸到了凝固的血。
书页边缘卷曲黄,隐约能看见几行扭曲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就:“饮精血可增修为,然心魔易生……”
他猛地合上书册,纸页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这些功法阴损得很,孩子们学了……”
“只是让他们保命。”
归真老祖的声音陡然提高,又很快压下去,喉结滚动着,“泰玄那组去上党郡,让泰玄装作修炼邪功的散修,慕秋瑾扮成他的徒弟——邪修窝里,这种组合再寻常不过。
她能在茶馆酒肆的梁柱上悄悄布下微型阵眼,只要有人谈论血煞门的事,咱们在千里之外都能听见。”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上党郡的街巷分布图上,“那里的贫民窟多是破屋,正好让她用残砖断瓦布阵,比传音符安全百倍。”
他又指向九江郡:“二组去九江郡,徐开幕懂些医术,正好借口收集尸蛊解药,盯着白骨观的炼丹房。
齐芊然机灵,上次在灵植园现有人偷采毒草,硬是跟着对方绕了十七个山头,最后摸到对方老巢——让她跟着,准能探出白骨观的丹房在哪。”
归真老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陇西郡的位置,那里常年被瘴气笼罩,标记着黑木崖的图标在昏暗中透着诡异。
“三组去陇西郡,那里是黑木崖的地盘,毒物横行,正好能让徐泰船的傀儡术派上用场。”
他顿了顿,眼神凝重了几分,“黑木崖的人最擅长用毒,且行事诡秘,寻常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但他们对机关傀儡向来不屑一顾,觉得那是旁门左道,这正好给了泰船机会。”
他拿起案上的纸册,翻到第三组的名单,指尖落在徐泰船的名字上:“这小子的傀儡术在家族年轻一辈里是头一份,能把废弃的铁屑、木块拼成栩栩如生的虫鸟傀儡。
让他扮成个走街串巷修补傀儡的匠人,带着徐福莹他们混进陇西郡的黑市,再合适不过。”
“徐福莹辨识灵草的本事,在炼气期弟子里数一数二,黑木崖的人常用毒草炼制毒药,她正好能暗中记下那些毒草的种类和用途。
徐青菱的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