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耕望着脚边倒地抽搐的巨大火鳞兽,布满裂纹的‘玄光御魔盾’仍在掌心嗡嗡震颤,他腾出一只手按住盾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这炼气九层的妖兽,比起先前那只炼气八层的,难缠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何生琴刚要开口回应,眼角余光却瞥见妖兽焦黑的尸体骤然鼓起,紧接着“嘭”
地爆出一团刺目火光。
四人如惊弓之鸟般齐齐后跃丈许,岩耕甚至条件反射地将“玄光御魔盾”
横在身前——原是这畜生濒死之际的自爆。
好在灵力早已耗尽,威力折损大半,只掀起一阵滚烫的气浪,将众人本就褴褛的衣衫燎得更破,梢还卷着几缕焦黑。
徐泰定抬手抹掉脸上的烟灰,指腹蹭过被灼出细痕的脸颊,长舒一口气:“总算没白费功夫。”
伤疲交加的五人踉跄着跌坐在地,岩耕的“玄光御魔盾”
“哐当”
一声歪在一旁,何生琴按住渗血的肩头闷哼,另外两人也各自捂着伤口龇牙咧嘴。
徐泰定忽然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在岩耕腰间的皮囊上打了个转,似有深意地开口:“岩耕,把你的‘回元露’和‘愈伤露’拿出来,让我也尝尝鲜。”
“嗯?”
岩耕猛地抬头,眉头拧成个疙瘩,眼中满是惊愕。
倒不是他吝啬,只是徐师兄这语气,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像在讨要自家藏了多年的陈酿,实在古怪得很。
徐泰定见他这副模样,哑然失笑,眼角的皱纹挤成几道沟壑:“颖川郡姚家最擅长酿酒,我们徐家在这方面有所不如,向来难喝到这般佳酿。
不过你也不用大惊小怪,你这两种酒,约莫二十年前,我便尝过。”
岩耕心头剧震,手指颤了颤,连忙将两个装酒的葫芦递过去。
徐泰定接过,拔开塞子各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出满足的喟叹,咂着嘴细细回味:“你这酒,灵力醇厚得很,效果竟比寻常同阶的好上一些。”
说罢又转手递给何生琴。
岩耕的心跳得像擂鼓,先前被妖兽搅乱的思绪突然清明,他试探着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徐师兄,你……你知道我大哥稚初在哪儿?”
徐泰定仰头望向小岛中央那片闪烁着微光的阵法,目光悠远得像浸在晨雾里,半晌才缓缓摇头:“不知道。
他十多年前突然没了踪迹,不过应该还活着,就是不知如今筑基了没有。”
岩耕张了张嘴,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
他看着徐泰定鬓角的白,忽然明白有些事不该再问,只能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光御魔盾”
上的裂痕。
葫芦在五人间轮转,“回元露”
入喉化作清凉灵力游走四肢,“愈伤露”
触唇便生出温润暖意裹住伤口。
不过半个时辰,众人身上的伤口已结痂,耗损的灵力也恢复了七八分,连岩耕的玄光盾都少了几分震颤。
徐泰定站起身,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袍,指着阵法处道:“来吧!
看看这阵法我们能不能破。”
他带着四人走到那片流转着青光的阵纹前,四个小辈围在旁边,只见地上的符文忽明忽暗,交织成复杂的图案,看得眼花缭乱。
徐泰定蹲下身,指尖轻点地面的纹路,眉头微蹙着思索。
虽说他主业是傀儡师,常年与机关零件打交道,但对阵法和炼器也颇有钻研,此刻指尖划过之处,阵纹竟泛起细碎的银光。
半刻钟后,徐泰定指尖在最后一道阵纹上敲出清脆一响,忽然起身拍了拍尘土:“嗯,这是三阶上品的‘赤炎聚灵阵’”
他蹲身时沾在袍角的草屑簌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