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闫川都没理包子。
这家伙天天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词。
闫川抬头问我:“那个孙旺财说具体位置了吗?”
“说了,保府乡下,老孙头家老宅后院,一棵老槐树下。”
闫川沉吟起来。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包子看看闫川,又看看我,忍不住说道:“不是吧果子?你和川子真对这破陶片感兴趣?这大冷天的,跑保府乡下?喝风啊?”
我放下陶片,看向包子和闫川:“你们不觉得,老孙头家那个地方,有点太肥沃了吗?先是挖出个可能是元明以前的铜匣子,里面装着金锭。现在又冒出个刻着疑似古标记的陶片,这不像普通农家该有的东西。”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保府那地方,历史上虽然不是核心区域,但也是千年古城,地下埋着的东西谁也说不准。老孙头家祖上说是种地的,但未必就一直都是平民。这块陶片,还有那个铜匣子的埋藏地点,可能有点名堂。”
“所以呢?”
包子问:“咱现在就去?”
“现在去?你疯了?”
我白了包子一眼:“这冰天雪地的,地面冻的比石头还硬,你是打算用牙啃还是用头撞?”
包子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着急嘛……”
“急也没用。”
闫川拿起陶片临摹图,语气沉稳:“不过,果子说的对,这事有点蹊跷。一个普通的农家后院,接连冒出两件有年头的东旭,确实不寻常。保府那边,历史上是燕赵旧地,古城底蕴还是有的。老孙头家祖上,未必简单。”
他看向我:“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必急着动土,但可以先过去看看,实地勘察一下环境,跟老孙头和他家里人聊聊,摸摸底,就当是踩个点,为开春做准备。”
我点点头:“行,光在家猜也没用,去看看情况再说,包子,你去不去?”
“去,必须去啊!”
包子一下子蹦起来:“总比在观里发霉强,保府的驴肉火烧,我来了”
事情就真么定了。
第二天,我们仨全副武装,裹得跟狗熊似的,顶着依旧凛冽的寒风,坐上了前往保府的长途汽车。
车是老旧的国产大巴,密封性约等于无,冷风嗖嗖的从缝隙往里钻,吹得人透心凉。
包子一路上都在抱怨,说这破车比他师父年纪都大。
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保府地界。
又按照孙旺财留下的地址,倒了两次那种冒着黑烟的三蹦子,一路打听,才在下午时分,找到了那个叫做孙家洼的村子。
村子不大,看起来挺破败,土坯房居多,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显得格外寂静。
偶尔有几声狗叫,也被寒风扯的七零八落。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跋涉,好不容易找到了村东头的老孙头家。
老孙头家是个独门独院,围墙是土夯的,塌了半截。
院门是两扇破旧的木门,关不严实,露着大缝。
我们推开院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院子里积雪没人扫,只有几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
正面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正房,窗户上糊的报纸都发黄破损了。
西边有个更破的棚子,估计是厨房或者堆放杂物的院子东南角,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枝桠扭曲,一半已经枯死,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听到动静,正房的门帘被掀开,老孙头和他侄子孙旺财走了出来老孙头还是那身旧棉袄,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些局促和意外。
孙旺财赶紧迎上来:“吴大哥,你真来了?快屋里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