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冷水鱼。
如此反复,竟也收获了三四条尺把长的鱼。
当篝火上架起烤得滋滋冒油的竹鼠和串在树枝上的鲜鱼时,浓郁的肉香弥漫在营地中,这无疑是此刻最令人感到慰藉的气息。
虽然没有盐,味道寡淡,但对于饿极了的人来说,这已是无上的美味。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沉默地分食着食物,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
就在他们进食休整时,陈岁安的目光被营地旁边一个巨大的阴影所吸引。
那并非远处山峦的轮廓,而是一棵树——一棵乎所有人想象的巨榕。
它离那块大青石不过二三十步远,之前被其他树木部分遮挡,此刻在暮色中才完全显现出其磅礴的身姿。
它的主干之粗壮,恐怕需要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是深沉的灰褐色,布满深深的纵裂,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千年的沧桑。
树冠更是遮天蔽日,向四周伸展出巨大的华盖,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小半个空地都笼罩在内。
最令人惊叹的是它那无数垂落而下的气生根。
这些气根从枝干上生长出来,初时细如手指,垂落到地面后便扎入土中,逐渐增粗,变得如同树干般坚实。
远远望去,密密麻麻,仿佛一片由树根组成的小型森林,真正做到了“独木成林”
。
这些气根彼此交错,形成了无数天然的屏障和孔洞,幽深莫测。
“我的天……这树,怕是成精了吧?”
石蛮仰着头,喃喃自语,他走南闯北,也没见过如此巨大的榕树。
山魈看着那巨大的树冠和错综复杂的气根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三口两口吃完手中的鱼肉,抹了抹嘴,说道:“我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鸟蛋,补充下蛋白质。”
说罢,他如同猿猴般敏捷地跃起,抓住一根垂下的气根,三两下便攀上了主干,随即消失在浓密的枝叶之中。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上面传来他压低的声音:“接好了!”
随即,几个比鸡蛋略小、带着浅褐色斑点的鸟蛋被小心地递了下来。
虽然不多,但也是宝贵的营养补充。
陈岁安没有过多关注鸟蛋,他的注意力始终在这棵巨榕和周围的环境上。
他站起身,绕着巨榕走了一圈,时而蹲下触摸地面的土壤和气根,时而抬头观察树冠与星空的相对位置(虽然此刻星辰尚未完全显现),手指还在袖中默默掐算。
篝火噼啪作响,夜色彻底笼罩了森林。
周围的黑暗变得浓稠而富有威胁,各种奇异的虫鸣、兽吼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地面上,即使有石蛮的药粉,也能看到一些不怕死的毒虫在圈外徘徊,甚至有一条色彩斑斓的蜈蚣试图突破防线,被张清霄用树枝挑开。
陈岁安走回篝火旁,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明暗不定。
他沉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诸位,此地虽暂可栖身,但绝非久留之地。”
他指了指地面,“地气阴湿,瘴疠潜藏,乃是蛇虫鼠蚁滋生之所。
我们在地上过夜,即便轮流守夜,也难保万全。
刚才那蜈蚣便是明证。
而且,我观此地风水格局,这空地看似安稳,实则处于几条地脉交错的‘阴窍’之位,易聚秽气,招引不净之物。”
他的目光转向那棵沉默的巨榕,语气变得笃定:“反观这棵大榕树,树龄逾千载,根系深植龙脉,本身已具灵性,可镇一方水土。
其树冠高耸,能一定程度上避开地面积聚的湿瘴和多数爬行毒虫。
枝干粗壮,足以承载我等。
依我之见,今夜我们不如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