窿,嘴唇哆嗦着,一时竟不出声音!
“岁安!
你咋了?”
王铁柱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他。
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顺着陈岁安手指的方向,好奇地朝冰眼里望去。
“妈呀!
!”
“鬼啊!
!”
几声凄厉的、变调的尖叫几乎同时响起!
几个大小伙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躲,有一个甚至直接瘫软在冰面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冰层之下,那具“站”
着的清朝古尸,如同一个来自幽冥的守卫,透过冰眼,无声地凝视着这个它无法理解的时代,以及那些被它吓得魂不附体的生人。
“站……站尸!
是站尸!”
一个稍微年长点的后生声音颤,面无人色地喊道,“老辈人说过!
这抚仙湖里有‘水阎王’!
这……这是‘水阎王’收的奴仆!
不能碰!
碰了要倒大霉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裹挟着刺骨的寒风和惊人的恐惧,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靠山屯。
屯子里顿时炸了锅!
老人们一听“站尸”
、“水阎王”
,个个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作孽啊!
怎么把这玩意儿给惊动了!”
“快!
快把冰窟窿堵上!
烧纸磕头!
请‘水阎王’息怒!”
“那是镇着湖眼的东西!
动不得!
谁动谁死!”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原本还打算去冰上碰碰运气的其他村民,立刻打消了念头,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仿佛湖里那东西随时会爬上来似的。
生产队大队部里,烟雾缭绕。
大队长老陈头,也就是陈岁安的本家二叔,此刻正焦躁地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
他一张国字脸皱成了苦瓜,眉头拧成了疙瘩。
一边是屯子里愈演愈烈的恐慌情绪,老辈人的警告言犹在耳。
这“水阎王”
、“站尸”
的传说,他小时候也听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真惹出什么祸事,伤了人命,他这大队长难辞其咎。
另一边,则是现实的生产压力。
眼看就要过年了,公社那边还指望着各大队能上交些鱼获,丰富年节供应。
这抚仙湖是附近最大的天然渔场,如今这么一闹,谁还敢下冰捕鱼?完不成任务,他同样没法交代。
“唉!”
老陈头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掏出旱烟袋,却半天没点上火,“这叫什么事儿啊!
岁安这小子……净给我惹麻烦!”
他既担心侄子的安危(毕竟陈岁安是第一个看见那东西的),又愁眼前的困局,更深处,还有一丝对那湖底未知之物的本能恐惧。
而在屯子西头那处荒僻的角落里,一双大小眼正透过破旧的窗棂,阴冷地望向抚仙湖的方向。
陈瘸子脸上那道蜈蚣疤微微抽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与兴奋。
“站尸……官服……抚仙湖……”
他低声喃喃,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水阎王殿’的引路尸……终于现世了……”
在他身后阴影里,那具僵硬挺直的“罗老歪”
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出意义不明的“嗬嗬”
声,死寂的眼中,似乎也燃起了一点对某种东西的渴望。
冰层下的“站尸”
,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