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摇曳,将四个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贴在刻满血字的石壁上,像四座移动的墓碑。
白栖萤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洞顶滴落的水声淹没。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盯着那行最大的日文——“黄泉实验室在下,阴阳菇是钥匙。
狼神未死,莫要唤醒。”
,指尖微微颤抖。
“我刚才说的,关于我太爷爷的事……只说了三分之一。”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陈岁安收起地图,示意大家安静。
他能感觉到,这山洞里不止有历史的怨气,还有一种更古老、更深沉的东西在沉睡,白栖萤此刻的动摇,似乎与它有关。
“我姓白,祖籍长白山。”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全身的力气,“我家的祖训,不是悬壶济世,也不是堪舆问卦。
从我太爷爷的太爷爷那一代起,白家世代都是‘守窟人’。”
“守窟人?”
王铁柱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守哪个窟?”
“百眼窟。”
白栖萤一字一顿,“我们白家,是这片山的‘看门狗’。
任务只有一个——永远不让地底的‘黄泉’污秽之物,跑到阳间来。”
曹蒹葭倒吸一口凉气:“黄泉?那是什么?”
“是另一个世界。”
陈岁安替她回答了。
他师父的笔记里曾提过,在长白山的地脉深处,连接着一个被称为“黄泉”
的阴界,那里是怨气、邪物和不甘心的死者汇聚之地。
而百眼窟,就是两个世界之间一道快要愈合的裂缝。
白栖萤点头,眼眶红了:“没错。
百眼窟的那些溶洞,不是自然的,是当年一群萨满和风水师联手设下的‘镇眼阵’,用一百个洞眼,将黄泉的入口牢牢钉死。
而我的祖辈,就是这阵眼的守护者。”
“那和日本人……和狼神有什么关系?”
曹蒹葭追问。
白栖萤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一个浸透了鲜血的噩梦。
“日本人打进来的时候,他们不信邪。
他们抓了我太爷爷,逼问他镇眼阵的弱点。
我太爷爷宁死不说,他们就杀了他全家,只留下当时年幼的我爷爷和姑奶奶(陈岁安的奶奶白仙芝),当做人质。”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为了活命,我爷爷只能屈服。
他告诉了日本人,镇眼阵的阵眼,就在百眼窟的最深处,一个叫做‘黄泉实验室’的地方。
而维持这个阵眼的,是一种力量强大的‘钥匙’……也就是你们要找的阴阳菇。”
“日本人想毁掉阴阳菇,强行打开黄泉,释放里面的力量为他们打仗。”
白栖萤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火光,亮得吓人,“但他们不懂,黄泉不是仓库,是监狱。
他们打开的不是门,是潘多拉的魔盒。”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陈岁安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们找到了镇压在实验室最底层的‘狼神’。”
白栖萤的声音开始颤抖,“那不是什么神,是一头修行了近千年的巨型黄皮子,是这一带山民的保家仙,也是黄仙的祖宗。
它守护着山里的灵气,也镇压着黄泉的裂隙。
那年它偷炼禁术遭天雷焚身,拼着残魂钻进刚断气的狼尸喉窍。
后来狼爪能撕碎黑熊,却总在月圆时用黄鼠狼的调子哀嚎——两个魂魄在皮囊里互相撕咬,狼毛下永远布满抓痕。”
王铁柱打死的那只黄皮子,此刻在陈岁安心中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它不是普通的精怪,而是一个古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