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才行?”
“春玲”
(黄三郎)冷哼一声,指了指自己的(春玲的)嘴:“我渴了!
用你家的百福缸,去井里,给我打一碗冰凉冰凉的水来!”
“水?好好好!
我这就去打!
这就去!”
马福贵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抓起水瓢和水桶,冲到院外井边,手忙脚乱地打上来一桶刚从深井里提上来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凉水,又用瓢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碗,双手哆哆嗦嗦地端到“春玲”
面前。
“水来了水来了!
黄爷爷,您喝,冰凉冰凉的!”
“春玲”
接过碗,凑到嘴边刚沾了一下,猛地就把碗摔在地上,碎裂声吓得马福贵一哆嗦。
“太凉了!
扎嗓子!
我要烧的滚烫的!
烧开!
还要撒上一大把白糖!
要甜到舌头根才行!
快去!”
马福贵哪敢怠慢,赶紧又跑回屋,舀水、点火、烧灶。
他心急如焚,生怕媳妇多受罪,恨不得那水立刻滚开。
好不容易水烧得咕嘟咕嘟冒大泡,他舀了一碗,又狠狠挖了一大勺白糖撒进去,搅和匀了,烫得他龇牙咧嘴地端着碗,小跑着送到院里。
“哎呦呦,黄爷爷,热的来了!
滚烫的!
还加了糖!”
“春玲”
这才满意地接过碗,也不怕烫,吹了吹气,“吸溜吸溜”
地喝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拟人化的、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品尝着无上美味。
喝完了糖水,她把空碗往马福贵怀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动作依然带着黄鼠狼的僵硬感,指着屋子:“小子,天太热了,晒得你黄爷爷我浑身不得劲。
来,把你黄爷爷我背屋里去!”
马福贵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媳妇,又看看她那诡异的神情和姿态,心里叫苦不迭,但哪敢说个不字?只得弯下腰,费力地把“春玲”
背了起来。
那“春玲”
趴在他背上,身体轻飘飘的,却出“唧唧”
的、如同黄鼠狼般的低笑,听得马福贵毛骨悚然。
他知道,这事儿,光靠他自己是摆不平了。
这黄三郎摆明了是要往死里折腾他们两口子。
他背着被附身的媳妇,一步步往屋里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去找老烟鬼!
只有他能救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