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撑起身子,透过窗户往外看。
这一看,把他吓得一激灵,睡意全无!
只见媳妇春玲正站在院当间,模样极其古怪!
她身子微微佝偻着,脑袋不自然地向前探,一条腿明显使不上劲,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姿势僵硬又诡异,活像……活像刚才那只被打瘸腿的黄鼠狼!
更吓人的是她的脸!
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紧紧拧在一起,嘴角向一边歪斜,龇着牙,嘴唇翻起,露出牙龈,喉咙里还出一种低沉的、类似于动物威胁般的“呜噜”
声。
眼神更是完全变了,不再是春玲那带着点泼辣却清澈的目光,而是充满了野性、怨毒和一种令人心底寒的狡黠!
“春玲?你……你咋了?”
马福贵心里毛,声音都变了调。
院里的“春玲”
仿佛没听见,她踉跄着走到院墙边那口用来存雨水、刷着“百福”
字样的大水缸前,停下脚步。
然后,她猛地伸出双手,不是去舀水,而是用十指狠狠地抠抓水缸粗糙的陶壁!
“刺啦……刺啦……嘎吱……”
指甲与陶缸摩擦,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用力极猛,几下下去,指甲就劈了,指尖渗出殷红的血珠,涂抹在灰褐色的缸壁上,显得格外刺目。
但她依旧不停,嘴里出“嗬嗬”
的怪声,疯狂地挠着,那架势,不像是在挠缸,倒像是在泄无尽的怨恨,恨不得把这缸挠穿!
“疯了!
你啥疯啊!”
马福贵又惊又怕,冲出屋门,对着行为诡异的媳妇大喊,“赶紧进屋做饭!
别在这丢人现眼!”
“春玲”
猛地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住马福贵,歪斜的嘴里吐出尖细阴冷的声音,完全不是春玲的语调:
“啥疯?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随着这话音,马福贵惊恐地看到,春玲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在她脸的虚影之上,隐约叠加了一张尖嘴猴腮、带着毛的黄鼠狼的脸!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景象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你……你是谁啊?!”
马福贵腿肚子转筋,声音颤抖。
“我是谁?你听好!”
那尖细的声音带着一种唱谣般的腔调,从春玲嘴里冒出:
>“我是林中神,穿黄袄。
>钻过坟,踏过草,
>今日来到你家心情好,
>不曾想,你小子举起了锄地镐!
>若不是我身手敏,跑得早,
>恐怕小命就交代了!
>特此前来,讨——公——道!
>我是你黄爷爷,你知晓!”
马福贵脑子“嗡”
的一声,彻底明白了!
这是那只被他打伤的黄鼠狼,回来报复了!
上了他媳妇的身!
“黄……黄爷爷?”
马福贵又惊又怕,还有一丝不甘,“你个老黄皮子!
你上我媳妇身干啥啊?!”
“干啥?”
“春玲”
尖声厉喝,模仿着马福贵之前挥锄的动作,“你用锄头把我伤,你还在这跟我装!
我要是不把你媳妇磨得哭爹又喊娘,我就不是黄家——黄三郎!”
马福贵吓得噗通一声差点跪地上,他知道这类仙家最难缠,手段诡异,连忙告饶:“哎呀呀!
黄爷爷!
是我不对!
我有眼无珠!
我错了!
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媳妇吧!
您说,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