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破,邪佞已除。
现在,随吾加固封印。”
在黄天福的指引下,陈岁安走到石殿一处刻满符文的角落,咬破刚刚结痂的指尖,将鲜血涂抹在几个关键的符文节点上。
同时,黄天福虚幻的身形引动内丹金光,如同金色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整个石殿的壁画和地面。
轰隆隆……
石殿微微震动,墙壁上的壁画仿佛活了过来,那些仙家形象变得更加清晰,散出道道祥和的光芒。
地底深处,隐约传来的铁链拖地声和邪祟嘶吼,渐渐平息、远去。
当最后一道符文被点亮,震动停止。
石殿中央,那尊黄大仙雕像似乎更加庄严了。
就在这邪祟平息、阵法将成的刹那,异变再生!
一直紧绷着心神的陈岁安,突然一个激灵,感觉像是有一根烧红的铁钎猛地捅进了自己的天灵盖,脑袋“嗡”
的一声,仿佛要炸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闷哼一声,原本因爷爷解脱而略带悲戚的脸上,肌肉僵硬地扭曲,嘴角不受控制地向后咧开,露出一丝冰冷、诡异,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冷笑!
“岁安!”
刚刚从幻境中完全清醒,尚有些虚弱的曹蒹葭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别动!”
白栖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他……他这不是邪祟侵体!
这是……这是有仙家临身,要‘开口’说话!”
她话音未落,只见陈岁安猛地挺直了原本因剧痛而佝偻的身躯,虽然双眼依旧紧闭,脸色苍白,但整个人的气质却陡然一变,凭空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古老。
他喉咙里出“咯咯”
的怪响,随即,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几分嘶嘶气声的陌生嗓音,从他口中硬生生挤了出来:
“唔……此地灵气充沛,倒是让老夫醒了个盹儿……吾乃柳三太!
嗯,脚下这弟子,根骨不错,心性也还凑合……”
这“柳三太”
的话还没说完,陈岁安的表情和声音又是猛地一变!
脸上的威严瞬间化为一种哀婉凄楚,眉头紧蹙,声音变成了一个清亮却带着哭腔的女声,如同山涧幽泉,呜咽着唱念起来:
“苦啊——吾乃凤凰山、五连峰下,修行千年的常金花(银花)……姐妹同心,却难逃劫数,被困这阴煞之地百载,今日方得解脱,重见天光……呜呜……”
这女声还未唱完,陈岁安的脑袋像是变成了一个嘈杂的集市,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一个声音阴冷锐利:“蟒家,蟒清月在此!”
一个声音苍老尖细:“老身雕老太太,也算一份功德。”
一个声音急促伶俐:“大报马胡天黑,探路先行!”
两个童声清脆交错:“二灵童黄小乐(黄小红),前来报到!”
又有粗豪声音响起:“胡家大堂,胡大黑(胡小青胡天花)在此!
哪个不服?”
一时间,男声、女声、老声、童声、尖锐的、浑厚的、哀怨的、活泼的……叽叽喳喳,喧闹无比,仿佛有不下数十、上百个“存在”
挤在陈岁安的灵台之内,借着他的口舌,宣告着自己的到来与名号。
那场面,不像是什么庄严的仙家法会,倒像是凭空冒出来一个加强连,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战况,混乱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蓬勃而原始的生命力!
王铁柱和曹蒹葭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白栖萤则是又惊又喜,手里飞快地掐算着,嘴里喃喃道:“这么多……常蟒巳蛇,雕禽报马,胡黄二家……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