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
王铁柱抹了把脑门子汗,把匕插回腰里。
曹青山走到曹蒹葭身边,语气带责备更带心疼:“蒹葭,你太冒失!
黄仙狡黠,这债哪是随便扛的?”
曹蒹葭脸色白,眼神却依旧清亮:“爷爷,我相信岁安,也信白奶奶的调查。
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陈岁安瞅着她,心里跟被啥狠狠撞了一下,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连骨头缝里的阴寒都散了大半。
他在心里誓:掘地三尺也得找到那劳什子内丹,绝不能让这白山茶花似的好姑娘为自己送命!
“都别愣着!”
白栖萤打破沉默,又掏出手札快翻,“姑奶奶手札说,老林场地下洞穴邪乎得很,有‘黄、柳、灰’三家拦路,非得找到黄三太爷遗落的内丹才能镇住,解你体内阴毒……还写着‘别来,又必须来’,急死个人!”
陈岁安凑过去看,那纸脆得跟要碎似的,上头用毛笔勾着扭七扭八的洞穴路径,旁边小楷标着:“入口在废窑炉底,见‘血蘑菇’左转”
。
更瘆人的是,手札里夹着张褪色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并肩站在熟悉的林场空地上,背景隐约能看出现在曹家木刻楞房的轮廓。
左边是年轻时的曹青山,双目炯炯;右边是个面容阴鸷、嘴角带痞笑的青年——那眉眼,分明是陈岁安死去多年的爷爷陈老狠;中间站着个穿长衫的儒雅男人。
诡异的是,三人身后空气中,都影影绰绰飘着半透明的狐狸影子,姿态各异,眼神却都透着非人的灵性。
这照片、这手札,像块块沉甸甸的拼图,压得陈岁安喘不过气。
爷爷他们当年在这林场里,到底经历了啥?
曹青山也瞥见了照片,独眼里的光瞬间复杂起来,有追忆、有痛楚,更有深埋的愤怒。
他猛嘬了口早灭的烟袋锅,沉声道:“少废话,赶紧走。
废窑炉就在前头不远。”
众人收拾心情,踩着湿滑腐叶跟着他,往那片藏着无数秘密和凶险的老林场深处走。
前头那片密林跟张着嘴的巨兽似的,又深又黑,等着把人吞进去。
陈岁安后背上的爪形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在提醒: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林风穿树梢,陈岁安隐约听见手札里描绘的——从那未知洞穴深处传来的,一声尖锐的狐啸,还有……沉重铁链拖过地面的“哗啦”
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