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绿眼睛。
一双、两双、十双……密密麻麻把他们围在中间。
紧接着,一只只黄鼠狼从雾里钻出来。
大小不一,毛色黄褐都有,全跟人似的直立后腿,前爪袖着手垂在胸前。
眼神哪是野兽的懵懂?分明带着怨毒和狡黠。
为那只体型大一圈,毛色深褐油光水滑,左边耳朵缺了块豁口。
它喉咙里“咯咯”
响了两声,竟用人话尖着嗓子说:“曹青山,白仙芝的侄孙女,还有陈老狠的孽种……哼哼,好,省得俺们一个个找!”
曹青山面沉似水,上前一步抱拳:“黄三爷,多年没见,别来无恙?”
那黄三爷冷笑一声,缺耳抖了抖:“曹瞎子,少来这套虚的!
今儿个,要么交人,要么你们几个都给这小崽子陪葬!”
话音落,周围几十只黄仙齐齐往前凑了一步,绿眼睛里凶光更盛,嘴里“嘶嘶”
威胁。
陈岁安知道躲不过去了。
深吸一口气,那阴寒劲儿压下去几分,硬着头皮站到曹青山身边:“我就是陈岁安。
要是爷爷当年对不住黄家,欠了债,我认!
我偿!
但求黄三爷给个机会,证明我们陈家人不全是忘恩负义的!”
黄仙群里爆出一阵刺耳尖笑,黄三爷咧开嘴露出尖牙:“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崽子!
说几句漂亮话就想抵十八条人命?你爷爷偷俺太爷内丹,害俺黄家修为大损、子孙凋零!
这血债拿啥还?!”
“不对!”
白栖萤掏出本油布包着、边角磨得泛黄的手札,“我姑奶奶查了几十年!
手札写得明白,当年事有隐情!
偷内丹的可能另有其人!”
黄仙群里一阵骚动,有些道行浅的交头接耳,绿眼睛里闪着疑惑。
可黄三爷不为所动:“扯谎!
白仙芝跟陈老狠本就是一伙,当然替他开脱!
这手札不算数!”
一直没说话的曹蒹葭动了。
她轻轻拨开王铁柱,走到最前面,把竹篮往脚边一放。
双手合十闭眼,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片刻后,奇事生了——她周身浮起一层淡淡的白光,跟月华似的柔柔的。
这光碰到周围的雾,竟像冰雪遇暖阳,“唰”
地往后退了些,他们这才看清更多虎视眈眈的黄仙。
“山神为证,林灵为鉴。”
她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死寂,“若黄家愿给三天,我等必深入老林场寻真相、还内丹。
若三日之后日落前做不到……我曹蒹葭,愿以命抵陈岁安的债!”
这话一出口,林子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
连躁动的黄仙都安静了,绿眼睛惊疑不定盯着曹蒹葭。
曹青山猛地转头,独眼里第一次露出焦急,嘴唇动了动,终究只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黄三爷眯起绿莹莹的小眼睛,上下打量曹蒹葭半天,目光锐利得跟要戳穿人似的。
半晌才开口,尖嗓子少了戾气多了凝重:“早听说曹家闺女能跟山林通灵,是林海亲闺女。
今儿一见,果然不凡……冲你这股子胆气,俺黄三破例信你们一回!”
它抬前爪一指:“就给三天!
三天后日落前见不着内丹,或者想跑……”
喉咙里出低沉咆哮,“可别怪俺黄家不顾旧情,倾族来讨血债!
走!”
话音刚落,几十只黄仙悄无声息退进雾里,绿眼睛迅黯淡消失。
周围的雾也跟着散了,几缕惨白阳光穿透树冠,斑驳洒下来。
劫后余生,众人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