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吃糖,我偷摸着把糖葫芦藏进袖子里。
从超市出来,街道突然热闹起来了,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声交错着,人群骚动着。
爸爸拦住了那边过来的人,“大爷,发生什么事?”
“幸福路出命案了,一家四口全葬身火海,听说是仇杀,报警的是借盐的邻居”
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爸爸抱着我就往家赶。
刚好遇上救护车,带人出来。
我看到了陆礼,他浑身是血,吊着一个气,招呼我过去,我踉踉跄跄跑过去,吓到脸色苍白,哭到哽咽,“陆礼”。
“小鲤...以后...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他眼角有泪落下,也闭上了眼。
医生,护士焦急的喊声。
“小朋友,你别睡,坚持一会”
不记得按了多少下心肺复苏,人都没醒。
“救不了,一家三口,连同邻居,一个活口的没有,惨,太惨”
还在悲伤着的我,看到了被抬出来的妈妈,痛哭流涕的爸爸,失魂落魄的奶奶。
那一晚,一个小时。
有人敲响了陆家的门,先捅了毫无防备的陆叔叔,找到了厨房里的陆阿姨,抓住了写作业的陆礼,连同借盐的我妈妈,也没能逃脱。
陆礼的那口气,是他爸妈拿命护的。
那场火,是我妈妈放的,目的是求救。
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他们一家三口,无一人生还,我没了妈妈,也如同家破人亡,爸爸日夜酗酒,奶奶气出了病。
警察来录笔录那天,我去了,潜意识认为自己就是,这悲剧的罪魁祸首,爸爸颓废了,奶奶整日打骂我。
我们安葬了妈妈,而陆礼他们,因没有亲人在世,加上工作特殊,连葬礼都没有,骨灰按要求,撒进了海里。
陆礼的骨灰,是我抱着的。
警察叔叔说,“你是小鲤吧,我听小礼提过你,逝者难生还,你要...好好的,这是他们的命,与你无关”。
后来,我们搬离了禹城,来到了李家村。
进村第二年,爸爸跑了,我有时不是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