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那圆滚滚的样子像个笨拙的球,心里忽然空了一块。徐妙云的话在耳边响起:“王爷,炽儿身子弱,您别总逼他……”他那时只当是妇人之仁,可此刻看着空荡荡的演武场,秋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竟有些发疼。
朱棣转身往内院走,靴底碾过地上的碎叶,发出细碎的声响。秋风灌进领口,带着塞外的凉意,刚被朱高炽搅得一团乱的心绪,却在想起另一个儿子时,悄悄松了些。
二小子朱高煦,才五岁,却已是个混世魔王。昨日还听说,他带着府里的小厮们,把后花园的石榴树给扒了皮,只因为听园丁说那树明年能结满果子,他非要看看树根是不是也红得像玛瑙。
想到这儿,朱棣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那小子生得虎头虎脑,眉眼间全是他的影子,尤其是那股子野劲,摔了跤从不哭,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闹,拉弓时虽还拉不满,却偏要学着亲卫的样子吼一声“放箭”,奶声奶气的,却透着股狠劲。
前几日他在演武场练枪,朱高煦就蹲在旁边看,手里攥着根木棍,跟着他的招式比划,有模有样。他故意卖个破绽,枪尖擦着地面滑过去,朱高煦竟学着亲卫的样子,嗷地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喊“王爷小心”,那股子不怕死的劲头,倒让他想起年轻时跟着父亲冲锋陷阵的自己。
当晚
朱棣:“高煦,画什么了?”
朱高煦回道:“这是爹!”朱高煦指着举枪的人,又指着那个圆东西,“这是大哥!我让大哥跟爹学打仗,他不肯,我就把他画成肥猪!”
朱棣被他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手感毛茸茸的,比朱高炽那软乎乎的样子实在多了。“胡说什么,你大哥是嫡长,得敬着。”话虽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朱高煦却梗着脖子:“他跑不动,打不了仗,将来我保护他!”他举起手里的木棍,学着朱棣的样子劈了一下,“我要像爹一样,当大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