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午的阳光,直射在大地上。
南横街,两辆载人的洋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马路上。
坐在后面洋车上的和尚,揉着裤裆,嘴角带笑看着前面车上,后脑反光的六爷。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整个社会只分两种人。
一种是吃肉的狼,一种是吃草的羊。
和尚并不想做个被狼吃的羊,更不想做个纯粹吃肉的狼。
吃草的羊,惶惶不可终日。
吃肉的狼,狼性贪婪无度,捕猎不成反遭杀身之祸。
他只想做个收起獠牙,既能吃肉又能吃屎的狗。
两辆洋车先后到达便宜坊。
下了洋车的两人,跨着外八字的步伐,走向便宜坊大门。
店门口,负责揽客的堂头,见到两人连忙上前迎接。
身穿青布衫的堂头,点头哈腰对着他们吆喝。
“哎呦~”
“这不是六爷。”
“有段时间没瞧见您了。”
“店里头,留给您的位置,都被伙计擦的油光程亮。”
李六爷在堂头的恭维下,回了一句。
“是被其他主蹭亮的吧~”
肩头搭着毛巾的伙计,半弓着腰,把人请到店内。
一旁的堂头满脸职业笑的回话。
“您说笑了,这年头能有多少主吃的起鸭子。”
“生意全指望您这些老主顾关照。”
站在门口的六爷,看着停好车的华子两人。
“愣着干嘛?”
门口的串儿,看到老大仰头让他们跟着进去的动作,喜笑颜开跟在两人身后。
便宜坊创立于明朝永乐十四年,现在主营焖炉烤鸭及鲁菜。
明嘉靖年间杨继盛曾为其题写匾额。
便宜坊,原为金陵迁至北平的金陵老字号,在米市胡同重新开业。
便宜坊的门脸儿是灰墙黑瓦,朱漆的匾额上“便宜坊”三字如今已有点褪色。
该店以不见明火的焖炉烤鸭技艺闻名。
堂内陈设极是讲究,青砖地面磨得发亮。
八仙桌腿雕着云纹,椅背裹着靛蓝棉垫。
墙上悬着“全鸭宴”的描金菜单,字迹工整如刻。
在伙计的带领下,四人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二楼,六七张榆木方桌油光发亮,筷筒里插着红漆竹箸。
墙上贴着民国月份牌,画中美人笑靥如花。
二楼靠窗,伙计肩搭毛巾,半弓着腰,满脸微笑的询问,坐在主位上的李六爷。
“六爷还是老样子?”
主位上的李六爷,把折扇放到桌子上,瞟了一眼和尚三人,随即开始点菜。
伙计一边掰着手指记菜,一边小声重复六爷点的菜。
点好菜的李六爷,看着对面的和尚。
“今个喝点嘛酒?”
不等三人回答,拿起折扇的李六爷,晃着脑袋看向店小二。
“文菊,武莲,莽夫二锅头,泥腿子都踏马喝地瓜烧。”
“今个爷给你们来点文的。”
说到这里的李六爷,还冲着三人笑了一下。
“一瓶菊花白~”
一旁半弯腰的伙计,看到李六爷点完菜,送了个笑脸,边走边冲着楼下大声吆喝唱菜名。
“烧鸭子两只。”
“四个冷盘下酒,炸胗儿、拌鸭掌,烩鸭肠,酱鸭舌。”
“四个热菜下饭,糟溜鱼片?,葱烧海参?,油辣子大虾?,水晶酱肘子。
“菊花白一瓶嘞~”
李六爷听着伙计报菜名的吆喝声,一副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