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叫无拘无束。
说难听点叫没有家教,行为粗鄙。
“今日沈家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祁鸿志站在水边,一副大家长的模样,想要给祁宁枝说教。
祁宁枝正在专心抓鱼。
祁鸿志只能更靠近的,结果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祁宁枝这次终于说话了,而且是及其大声的心疼呼喊:“我的墨玉,我的黑玉啊!”
这墨玉和黑玉是一对伉俪夫妻,在不算大的池子里,哺育后代,生下了一堆小黑鱼,二者的后代,是祁宁枝主仆的蛋白质主要来源。
现在祁宁枝就是在找这俩,准备先给这对夫妻转移一下阵地,这院子,她觉得要不安全了。
毕竟随着徐宴卿前脚一走,后脚她就品出来问题。
徐宴卿的追随者可并不比沈翎少,甚至长公主对其都有着想法,更别说那日的尚书之女。
而如今,她是左边抢了郡主相中的男人,右边又跟长公主看中的男人有了牵扯,尽管这一世她没和徐宴卿有任何往来,可就是今日之事,怕是那位长公主都忍不了。
祁宁枝想着长公主的为人,都担心今晚的舒云院会降下一场大火。
至于那对夫妻鱼,则是彻底命丧当场,没办法,祁鸿志的块头太大,夫妻鱼没有机会挣扎,就翻了肚子。
祁鸿志从水里爬起来就想发火。
祁宁枝不想听一个字。
她现在很脆弱!死了困难时期共渡难关的同伴,她很悲伤。
于是祁宁枝比祁鸿志还要率先开口幽幽道:“父亲,女儿要出嫁了,那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发火的祁鸿志突然没了火,连眉眼都垂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你母亲哪里有嫁妆?我们一路小官,贫困的走上来……总之,你母亲没嫁妆,不过放心,你出嫁为父自然不会亏待你。”
祁鸿志的身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头发也像是被牛舔过似得,尤其是耳朵上还缠绕着水草,看着又滑稽又可笑,一如他的话。
祁宁枝倒是利索的爬上岸,手里还不忘记拿着今晚的加餐,顺手递给了彩珍。
“是吗?”祁宁枝追问。
“是!”祁鸿志忽然没了好脾气,艰难的也爬了出来:“我不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沈家,但是只要能不祸及祁家,宗族那边有所交代,我是你父亲,自然会希望你觅得良缘,也能过得鼎食钟鸣的日子。”
祁鸿志不是个纯粹的好人,也不是个纯粹的坏人。
祁宁枝忽然想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