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攥了攥风衣的衣角,“我辞了工作来照顾梅梅,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做早饭,怕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中午想着法给她换口味,怕她孕期没胃口;晚上盯着她早睡,怕她熬坏身体。
可结果呢?她觉得我管得多,海洋也觉得我太苛刻,昨天晚上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不讲道理’。”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皮质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秦雨秋当年作为汪氏集团董事,在新品布会上言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穿着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话筒,眼神坚定又自信。
“您看,我在汪氏集团干了十五年,从设计助理做到董事,从来没让人说过‘不讲道理’。
当年为了海洋,我放弃了去总部当高管的机会,留在分公司;现在为了梅梅和孩子,我连董事的位置都辞了,结果却落得个‘多管闲事’的名声。”
秦雨秋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眼圈更红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关心家人也有错吗?”
看着秦雨秋落寞的样子,我能理解她的委屈。
她习惯了在工作中雷厉风行,把“井井有条”
当成准则,却忘了家庭不是职场,不能用“指令”
来经营。
“雨秋,你先别难过。
你为海洋和梅梅做的一切,他们心里都清楚。
上次海洋跟我提起,说你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来熬燕窝,怕梅梅营养不够;梅梅也跟林薇说过,说‘我妈做的排骨汤特别好喝’。
他们不是不领情,是你用的方式,让他们觉得‘有压力’。
你辞去董事职务,放弃了你坚持多年的事业,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但你不能把‘你的关心’,变成‘他们必须遵守的规则’。”
秦雨秋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压力?我怎么会给他们压力?我每天变着花样做早饭,帮他们收拾家里,提醒他们早睡,这些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但‘好’的前提,是‘尊重对方的需求’。”
我指了指她手里的作息时间表,“你看这张表,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安排得特别细致,能看出你花了很多心思。
可你有没有想过,秦海洋是程序员,晚上安静的时候写代码效率最高;梅梅是项目负责人,客户随时可能反馈修改意见,她根本没办法按固定时间作息。
你越是用‘必须’‘应该’来要求他们,他们就越觉得压抑,矛盾自然就来了。”
秦雨秋沉默了,手指轻轻摩挲着作息时间表上的字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就是怕他们累着。
我怀海洋的时候,条件差,住在筒子楼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买菜、做饭,还要去工厂上班,也没觉得这么难。
现在条件好了,我想让他们过得舒服点,让孩子健健康康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比咱们那时候大多了。”
我语气缓和了一些,给她添了点茶水,“梅梅不是不重视孩子,她加班改方案,也是想趁着项目结束,之后能安心在家养胎,不用总惦记工作。
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关心她——比如她晚上加班的时候,你给她煮碗银耳羹,放在书房门口,跟她说‘别太累了,累了就歇会儿,羹还热着’;早上她想多睡会儿,你就把早饭温在保温锅里,等她起来了再吃,不用特意叫醒她。
这样既让她感受到你的关心,又没给她压力,她怎么会不领情呢?”
秦雨秋的眼睛微微泛红,手里的作息时间表慢慢松开了一些,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您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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