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去医院。
父亲回来后只骂我:“绿萍,你逞什么强?不知道打电话叫你妹妹回来送你?”
“爸……”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却细得像蛛丝,“当年你说女孩子要独立,让我每一样都要拔尖;紫菱说想当歌手,你立刻给她买了钢琴请了老师。
我从没跟你们要过什么……”
“你这个逆女,闭嘴!”
父亲汪展鹏猛地拍向床沿,监护仪出刺耳的警报声,“绿萍,你那是懂事吗?你是心里根本没这个家!
紫菱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她比你脆弱一百倍!
你要是敢再惹她生气,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
我退后半步,辐射剂量监测仪的数字在白大褂上明明灭灭。
走廊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我咬住下唇,将那句“爸爸,她划伤你手臂时,你还笑着说她有脾气”
狠狠咽了回去,只低声说:“爸爸,我去叫医生。”
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低声咒骂:“白眼狼……真是白养了……”
监护仪的滴答声重新平稳下来,像极了我从小到大,无数次把眼泪憋回去时的心跳。
父亲心心念念只有他的小女儿紫菱,甚至都已经忘记了紫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了。
监护仪的波形突然剧烈波动,护士连忙调整氧流量。
我退到窗边,看着楼下救护车闪着的红蓝灯光,想起三年前紫菱在狱中自杀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沉的下午。
父亲用拐杖砸我的办公室门,吼着“紫菱她才二十多岁!
就算把技术卖给岛国人,也是被人骗了!”
“她不是孩子了。”
我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父亲耳中,“那些被她泄露的专利,让岛国在无线充电领域抢占了我们十八个月的市场。
如果不是系统提前预警,汪氏现在已经成了业界的笑柄。”
“笑柄?”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攥紧床单而泛青,“你妹妹才是我的命!
你妈走得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紫菱。
我把她宠坏了是我的错,但绿萍。
难道你就不能……就不能看在她是你亲妹妹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我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泛黄的鉴定报告,摔在床头柜上。
那是紫菱与岛国企业签订的合同扫描件,末尾的签名旁还画着个幼稚的爱心。
“放她生路?那被她的技术害死的三名缉私警察呢?他们的孩子也才刚上小学。”
监护仪出刺耳的长鸣时,父亲的眼睛还圆睁着,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俯身去听,只捕捉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紫菱她还是个孩子……绿萍,你太狠心……”
监护仪的尖啸像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人耳膜疼。
我扑到床边时,父亲的胸腔已停止起伏,只有那双圆睁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天花板,瞳孔里凝固着对我的憎恶。
“爸?爸!”
我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他的嘴唇还在机械地翕动,气流裹挟着雪松须后水的余味喷在我脸上,像带着毒的针。
“紫菱……她怕黑……晚上要留灯……”
喉结艰难地滚动,每一个字都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绿萍,你……你别总凶她……她摔断腿那年……你都没去医院看她……”
我猛地僵住,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呛人。
紫菱骑我的摩托车飙车摔断腿时,我正在邻市参加重要的医学研讨会,是母亲说“你妹妹有我照顾,别耽误你的前途”
。
可现在,这竟成了我狠心的罪证。
“她……她昨天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