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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机械臂正在往冷萃罐里投放云南茉莉，“真正值钱的不是技术，是让不同产地、不同工艺和谐共生的智慧。
就像这茉莉，在法国香水师手里是清甜，在我们的冷萃设备里会生出东方禅意——这才是联合实验室该做的事。”
会长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红酒的光：“二十年前我去杭州，老茶农说‘好茶要会呼吸’。
今天才算明白，好的标准也要会呼吸。”
他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时，我注意到他特意在“华国标准技术支持”
那栏画了个星号。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推回协议，“实验室的席顾问，必须由您来担任。”
林老板刚喝进嘴的红酒差点喷出来。
去年在马赛港，就是这位会长亲自下令扣了他的陈皮精油集装箱，理由是“不符合欧盟有机认证”
。
此刻会长却举杯碰了碰林老板的杯子：“林先生的陈皮，明年能否优先供应法国市场？我女儿的香水品牌正缺这种带着岁月感的香气。”
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浓，交易所广场上的货车突然亮起车灯，把“华国制造?世界共享”
的标语投射在对面的哥特式建筑上，与石墙上的雕花藤蔓交缠成奇妙的图案。
“您看，”
我指着那片光影，“就像这标语和建筑，看似不搭，却能生出新的美感。”
皮埃尔突然站起身，手里举着半杯未喝完的勃艮第：“我提议，为‘会呼吸的标准’干杯！”
他的法语带着颤音，却比任何时候都真诚。
碰杯声里，张总悄悄告诉我，法国最大的香料零售商已经来邮件，想引进全套华国冷萃设备。
晚宴结束时，会长坚持要送我们到门口。
晚风里飘着交易所花园的玫瑰香，他突然指着花丛：“这些玫瑰按你们的标准培育后，花瓣厚度增加了o3毫米。”
我弯腰拾起片落在石阶上的花瓣，果然比普通玫瑰更饱满。
“就像人，”
会长的声音混着花香，“站得直才能长得好。”
第二天离开时，标本馆的玻璃柜多了块新牌子：“2o24年新增展品——华国低温冷萃香草，编号-oo1”
。
二十位中小企业主的公文包里，都多了份法国香料商的合作意向书，而张总特意拍下那幅更新后的全球香料图谱——华国产区的标记被描上了金边，与法国产区的标识交相辉映。
回程的飞机上，林老板突然红了眼眶：“汪董事长，您注意到没？他们把我们的样品摆进了展柜，就在百年前掠夺来的印度檀香旁边。”
我望着云层下渐远的欧洲大陆，想起法国会长最后说的话：“以前我们怕你们抢市场，现在才明白，好的香料标准能让市场变得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