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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师都知道,精密天平最怕震动,而这支钢笔的配重,恰好能稳定微型离心机的频率。
我将钢笔还给他时,指甲在笔帽上划了道十字——那是通知安保系统锁定目标的暗号,藏在钢笔里的病毒样本,此刻已被汪氏特制的纳米胶囊包裹,只要接触华国境内的空气就会自动灭活。
当男人再次走向洗手间时,空乘推着餐车拦住了他:“先生,汪董事长说您可能需要这个。”
托盘里放着一小碟沉香碎,那是用临界萃取技术处理过的抑菌剂,挥的香气正悄无声息地瓦解病毒的蛋白质外壳。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龙井,看着系统提示“威胁解除”
的字样,忽然对林老板说:“下周让实验室把这批沉香碎的配方给非洲合作社,就说是防蛀虫的秘方。”
林老板的指腹蹭过我手背时带着老茧的温度,沉香木书签上的云纹在舷窗透进的光里浮动,像被风吹皱的湖面。
“小苏,”
他声音里裹着檀香似的醇厚,“十年前你在布鲁塞尔给我邮件,说行李箱里的香料样品全淋湿了,哭得像个迷路的崽。”
我指尖陷进木头上的纹路,那是当年在布鲁塞尔国际香料展被保安拦在门外时,用指甲一遍遍划在展会手册上的印记。
“您还记着呢。”
“怎么不记?”
林老板往窗外瞥了眼,云层翻涌如浪,“那天你说洋人把我们的沉香当假货,说华国香料没有抑菌标准,连参展资格都没有。”
他忽然拍了拍我手腕,“现在看看,是谁被拦在门外了?”
正说着,头等舱前排传来椅套摩擦的窸窣声。
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被两名安保架着胳膊起身,鳄鱼皮公文包“啪”
地掉在过道,里面滚出几包用锡箔纸裹着的东西,散出刺鼻的化学香精味。
“你们无权扣我!”
男人挣动着吼道,“这批是法国庄园的限量款,有报关单——”
“报关单上写的是雪松精油,”
我扬了扬手里的检测报告,纸页边缘被指腹捏出褶皱,“但我们的质谱仪显示,里面掺了三种违禁抑菌剂,浓度是华国标准的四十七倍。”
男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一派胡言,你们那破标准谁承认?不过是自己封的规矩!”
我没接话,指尖已经摸到制服口袋里的香料贸易公约。
书页在气流中轻轻颤动,忽然停在第28页。
最新修订版的宋体字在阳光下泛着哑光,“华国香氛抑菌标准(gbt-2o25)”
被加粗的黑体字框住,旁边还附着一行小字:新增国际通用检测方法参考项。
“林老板您看,”
我把书脊往他那边倾了倾,声音里的笑意藏不住,“这可不是自己封的。”
沉香木书签在掌心渐渐温热,十年前布鲁塞尔的冷雨仿佛还打在记忆里。
那时我攥着湿透的检测报告,在展会外的梧桐树下给林老板打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说我们的沉香里有霉菌,可明明是他们的检测方法有问题……”
电话那头的老人沉默了很久,只说:“等你回来,我给你刻枚云纹书签,云散了就晴天了。”
男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脱开安保的手,指着我鼻尖骂道:“你们华国人懂什么!
法国庄园的调香师用的都是百年秘方,轮得到你们这些用古法酿酒似的落后工艺来指手画脚?”
我把检测报告往他面前一递,纸张边角的褶皱被气流吹得簌簌响:“百年秘方里,会加邻苯基苯酚吗?这种早在2o19年就被欧盟列为b类致癌物的东西,您说该算在哪个世纪的规矩里?”
林老板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沉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