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现世,你想借深渊的力量完成复仇…到底,谁才是谁的容器?”
沈无咎轻轻地笑了,指尖如同安抚受惊的幼猫,抚过那张哭泣的面容。
“乖,别吵。”
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心头寒,“容器与美酒,本就是互相成就。
等我将这世间的秩序砸个粉碎,再一口吞了你…到时候,你我都不会再寂寞了。”
那张哭脸怔住了,扭曲的表情慢慢平复,最终,竟也勾勒出一个与沈无咎别无二致的微笑,只是那笑容里,盈满了无法擦干的泪水。
暗纹重新合拢,将所有的异常掩盖。
沈无咎抬起头,望着天边那轮冷月,月光清冷,像极了记忆中秦宫玉阶上的寒霜。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以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水寒能够听见:
“嬴政,你看——
我用你崇尚的‘秩序’铸成犁铧,
却在你那光芒万丈的背面,
种下了一场…
比深渊本身,更加深邃的…”
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着接下来的词语。
“…乱。”
一年之后。
南美西岸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条诡异的“黑潮”
。
那并非海洋的洋流,而是一股贴着地面席卷的、粘稠如墨的狂风。
它所过之处,草木逆向生长,河流违背常理地倒灌,所有指引方向的罗盘尽数失灵。
黑潮的尽头,是一座违背所有物理法则、拔地而起的城市——“倒悬城”
。
它的地基朝向天空,尖锐的塔楼却笔直地指向大地。
城墙由“笑死症”
凝结的金籽与累累白骨混合铸就,呈现出一种黯淡而狰狞的金属光泽。
巨大的风悬轮悬于城顶,反向缓缓旋转,产生的巨大升力将整座城市吊在半空,远远望去,像一盏为黑暗世界指引方向的、巨大而阴森的灯笼。
城心最高的平台上,沈无咎身披黑袍,长在紊乱的气流中肆意飞扬。
他颈侧的暗纹已如同活着的藤蔓般蔓延开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勒毙,却被他脸上那抹平静而深不可测的微笑全然驯服。
平台之下,是十万瞳孔深处烙印着“倒三角”
暗纹的战士——土着、逃奴、殖民地的逃兵、甚至可能还有来自东方的叛逃者…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同一种毁灭的火焰。
沈无咎举起了那柄黑晶权杖,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片被黑潮笼罩的天地:
“世人皆言,深渊…是万物的终点。”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下方无边无际的狂热面孔。
“而我,偏要告诉你们——
深渊,仅仅是我们…共同的。”
他手中的权杖,指向太平洋的对岸,指向那片正在试图重塑秩序的大陆。
“今夜,我们便借这股自由之风而起,
向着那光亮的背面,
向着那秩序的高墙,
向着那自称‘文明’的铜镜——”
他轻轻一笑,如同在给孩童讲述一个有趣的睡前故事。
“撒一把灰。”
权杖顶端的暗髓晶,爆出吞噬一切的幽暗光芒。
“这把灰的名字…”
“…叫‘自由’。”
轰——!
!
!
倒悬城仿佛被彻底点燃。
那无边的黑潮汇聚成接天连地的恐怖龙卷,卷起无数金籽与白骨,卷起十万战士歇斯底里的狂笑,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的洪荒巨兽,向着太平洋的对岸,向着那片笼罩在金色天幕下的华夏联邦,悍然启航。
龙卷的核心,沈无咎垂眸,指尖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