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路一条!
输了…”
他顿了顿,“…大不了老子下去跟龙王掰扯掰扯!”
…
翌日,面对迫在眉睫的危机,一个前所未有的方案被提上日程。
萧何站在“镜海号”
的议事厅内,面前摊开的不是作战地图,而是一份份印制精美的债券文书。
“赤潮治理专项债券,”
他声音清晰地向被召集来的沿岸郡县代表和部分大胆的渔民解释,“此债券,与治理成效挂钩。
若失败,本息皆无;若成功,则按我们从这片海中清除的赤潮毒素总量进行分红。
简而言之——”
他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要让这场污染本身,来支付清理它的费用,并偿还各位的投资!”
一个皮肤黝黑、脸上刻满风浪痕迹的老渔夫,名叫阿黎,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积攒多年、准备修补渔船的全部家当——一叠皱巴巴的盐引。
他将布包推到萧何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官爷,我阿黎打了一辈子鱼,海就是我的田,我的命。
我赌!
赌这片海能活过来!
也赌…赌你们官方,这次说话算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乐观。
一个名叫阮姑的年轻盐女,以晒制优质海盐闻名,她冷冷地看着那些债券,语气带着刺骨的嘲讽:“官方把大海当成了赌桌,几张轻飘飘的纸,就要买我们渔家盐民的身家性命?我们,在你们眼里,怕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筹码吧?”
张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他只是拿起一份债券,走到阮姑面前,轻轻放在她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上。
他的目光平和而坚定:“阮姑娘,筹码握在自己手里,才有翻盘的可能。
这一次,不是联邦坐庄,而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掷这枚决定生死的骰子。”
…
治理的核心,在于“以菌攻菌”
。
黑冰台的幽十五提供了关键——一种名为“暗绿菌”
的深海厌光微生物,它们是赤潮菌的天敌,其分泌的“赤藻素酶”
能精准破坏赤潮菌的光合系统。
公输哲带领格物院工匠,日夜赶工,制造了数百个被称为“星纹月光舱”
的特制容器。
这些舱体白天紧闭,内部漆黑,模拟深海环境,利用星纹技术加培养暗绿菌;夜晚,舱顶的特殊天窗在月光和〈鼎位〉星纹的引导下开启,内部培养成熟的菌液被高压泵抽出,通过精心布置的管道网络,如同无数支绿色的利箭,精准射入海盆深处赤潮最密集的核心区域。
与此同时,项羽负责执行最沉重的一环——“断流闸”
计划。
三艘退役的、伤痕累累的战舰,被拖拽到朱崖海盆的主要出水口。
在沉没前,项羽登上了其中一艘的主舰,亲手将那面曾经象征荣耀与征服的旗帜,降下了一半。
他抚摸着冰冷的、锈迹斑斑的船舷,低沉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老伙计,今日让你们永沉于此,非为征战,是为…守住这片海最后的生路。”
随着他的命令,三艘战舰被同时凿沉,巨大的船体缓缓没入碧波,在海盆出口处形成了一道临时但有效的屏障。
墙内,是暗绿菌与赤潮菌生死搏斗的“角斗场”
;墙外,是亟待保护的海岸线与万千生灵。
…
决战的时刻,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到来。
子时三刻,监测铃的响声已密集如同暴雨,帆幕上的红色曲线几乎垂直攀升,达到了临界点!
赤潮菌的密度突破了安全阈值,整个朱崖海盆仿佛一个即将爆炸的毒气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