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冻土非比寻常,犁铧的破土角度和内部引导地气的符文通道,必须分毫不差!
否则非但效率低下,还可能损毁结构,前功尽弃!”
“明白!”
负责主锤的匠作大将公输般抹了把汗,他双臂肌肉贲张,再次调整绞盘,“再来!
听我口令!”
“嘿——哟!”
锻锤再次抬起,落下。
每一次撞击,都让那犁铧的形状更加清晰,更加符合图纸上那兼具力学与能量导引的完美形态。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铁腥味、汗水味,还有木架与铁链摩擦产生的淡淡焦糊味。
匠人们的古铜色皮肤在炉火映照下油光亮,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如铁。
工坊另一侧,相对安静许多。
算学鬼才玄玑子正坐在一堆写满算符的光屏前,手指飞快地点动着,进行着最后的应力模拟。
“犁头与犁臂连接处,需承受反复冲击…嗯,将《沙量》第三序列的‘叠浪’结构微调,分散应力…可行!”
他喃喃自语,然后将一组新的参数通过一个连接着细小铜管的装置,传送到公输哲手中的“规镜”
上。
绘事郎丹青生则快在宣纸上记录着锻造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包括铁胚在不同温度下的颜色变化、锤击时火星的形态,这些都是宝贵的、无法单纯用算符表述的经验数据。
“成了!”
随着公输般一声带着疲惫与兴奋的大吼,最后一道锻打完成。
那巨大的犁铧被浸入旁边的冷水槽中,“刺啦”
一声,白汽弥漫。
待水汽散尽,一具形制古朴却又透着奇异流畅感、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深黑色犁铧,被吊钩缓缓拉起。
犁铧表面,那些看似装饰的凹槽纹路,在工坊光线下,隐隐流动着微不可查的土黄色光晕。
“快!
装车!
连夜送往北疆雁门郡试点!”
腹朜抚摸着尚带余温的犁铧,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让王离将军的兵和当地的农户一起试用!
记录所有数据,耕深、破土阻力、对残留污染的净化效果…一个都不能漏!”
……
南越,郁林郡,通往山区的崎岖小道上。
一支特殊的队伍正在艰难前行。
队伍里有穿着联邦低级官吏服饰的年轻人,有皮肤黝黑、背着药篓的本地草医,还有几位身着格物院标记短衫的技术人员。
领头的,竟然是典客尚书张良麾下的一名辩议大夫随何,他此刻没了往日在朝堂上的引经据典,裤腿沾满泥浆,手里拄着一根削尖的竹竿,边走边喘气。
“韦…韦丛文书,你确定…是这条路?”
随何抹了把汗,问旁边一个同样气喘吁吁、却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皮质公文袋的年轻文书。
文书韦丛用力点头,展开一张画得有些粗糙的舆图:“大人,没错!
根据之前乡贤联络官搜集的信息,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是‘鬼哭坳’。
那里的山泉水原本甘甜,战后变得苦涩,饮后腹胀,定是地脉余毒未清。
格物院配的‘验毒晶石’和‘简易净水符坯’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队伍中一个来自格物院的年轻技术员,名叫白求瑕,他背后背着一个特制的木箱,里面装着各种检测工具和初级符文材料。
他接口道:“只要找到污染源,哪怕是微量的,用这净水符坯引导水流过特定结构的砂石层,再辅以本地常见的几种吸附异味的草药,应该就能初步净化,至少达到饮用无害的标准。”
旁边一位本地老草医,操着浓重的口音补充:“坳里长着不少‘清心草’和‘吸秽藤’,以前我们采药都知道,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