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核查这些‘待检修’军械的具体情况。”
一切都指向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正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一个庞大而恶毒的计划。
他们像最耐心的猎人,不断用小股骚扰和外部压力,挑动着联盟本就脆弱的神经,逼迫他们做出反应,露出破绽。
“他们在等。”
嬴政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等我们沉不住气,等我们分兵,等我们内部因为恐惧和猜忌而自行瓦解。”
“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耗下去?”
项羽派来的代表,一位名叫项声的年轻将领,忍不住问道,脸上带着楚军特有的不耐,“霸王在军营中已是焦躁万分,若迟迟没有动作,只怕……”
“项将军稍安勿躁。”
张良温言安抚,“静默,并非无所作为。
恰如弈棋,有时不动,比妄动更为有力。
我们在等他们先露出更大的破绽。
比如……他们费尽心思藏匿的那些弓弩,总要派上用场。
他们精心挑选的刺杀目标,总要动手。”
正说着,厅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只见刘邦带着两个亲随,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他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嚷嚷:“查到了!
查到了点眉目!”
众人精神一振。
“快讲!”
范增催促。
刘邦喘了口气,接过张良递过来的水杯灌了一口,才说道:“俺让手下那些三教九流的兄弟们都动了,还真摸到点东西。
城西那几个最近不太安分的帮派,背后似乎都若隐若现地有个‘财神爷’在支招。
而且,有兄弟在渭水码头那边,看到过几艘半夜卸货的船,卸下来的东西用油布盖得严实,但形状……他娘的,跟棺材似的,又长又方!
搬起来还死沉!”
棺材似的,又长又方,死沉?众人面面相觑,这描述,听起来很像是……打包好的弓弩?或者是……其他更危险的东西?
“船从哪里来?货卸到哪里去了?”
嬴政追问。
刘邦两手一摊,苦着脸:“陛下,这就不清楚了。
那兄弟也是偶然瞥见,当时没在意,等俺的人再去查,船早没了踪影,码头上的人也一问三不知,滑溜得很!”
线索似乎又断了,但又似乎指向了更令人不安的方向——对方可能通过水路,将更大的杀器运进了咸阳!
就在众人消化这新线索带来的震惊与困惑时,一名黑冰台信使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将一枚细小的、卷成筒状的缣帛密信呈给庚七。
庚七快浏览后,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快步走到嬴政身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禀报:
“陛下,‘流萤’急报。
监视染坊的兄弟,半刻钟前,看到一只信鸽从染坊后院飞出……方向,似乎是……皇城。”
皇城?!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那只鸽子,带着怎样的信息,飞向了皇城内的哪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