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例是为了防止贪腐,节省开支,用在刀刃上。
您想啊,要是大家都讲排场,收重礼,那军饷从哪里出?灾民的粮食从哪里来?”
樊哙瞪着他:“你小子又笑!
俺就知道你们这些识字的,肚子里弯弯绕多!
俺老樊行事光明磊落,贪那点小便宜作甚?俺是觉得没面子!
你瞧瞧人家霸王,出门那是何等威风?再看看咱们,跟个小媳妇似的!”
他这话倒是引得侧厅里其他几位同样憋闷的汉军将领纷纷附和,一时间,抱怨这“破规矩”
的声音此起彼伏,倒是冲淡了几分因外面紧张局势带来的压抑。
周勃看着这群老兄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只能摇头继续削他的算筹,仿佛那能让他心静。
就在这内外交困、气氛诡异之际,典客尚书张良的衙署,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墨家巨子腹朜。
他是监察令之一,平日里多在监督工程、审计账目,很少主动来找张良。
腹朜依旧是那身粗布短衣,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一个沾着泥土的、奇怪的金属构件。
他见到张良,也不客套,直接将那构件往张良案上一放,出“哐当”
一声。
“张尚书,你看看这个。”
腹朜声音洪亮,带着工匠现问题的笃定。
张良放下羽扇,拿起那构件仔细端详。
它像是一个大型机括的零件,做工精湛,但形制古怪,非秦非楚,也非他见过的任何六国遗物,上面还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
“这是……”
“从渭水码头那边,一个被遗弃的破船底舱找到的。”
腹朜解释道,“根据磨损痕迹看,使用时间不长。
老夫推测,这可能与沛公所说的那些‘棺材货’有关。
这不是寻常船用的构件,倒像是……某种大型弩机,或者更复杂的器械上的关键部位。”
张良眼神一凝:“先生可能复原此物用途?”
腹朜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难。
结构精巧,理念前,非我墨家所传。
制造此物者,技艺之高,恐不在我墨家之下,而且……路数迥异。”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奇怪的是,这上面的金属,老夫竟一时无法完全分辨其成分,似铁非铁,似铜非铜,坚韧异常。”
连墨家巨子都感到棘手和陌生的技术?张良心中的不安更甚。
东海商会,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就在张良与腹朜对着那奇异构件苦思冥想之时,蒙坚再次匆匆走入嬴政所在的内室,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陛下,”
他单膝跪地,声音干涩,“皇城内部……初步排查完毕。
所有明面上的宫人、侍卫,皆无可疑。
但是……”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深深的不解与惊疑。
“负责清查废弃宫苑的兄弟,在……在兰池宫西侧,那处据说因早年雷击而封闭、已荒废数十年的‘观星台’基座下,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入口。
入口处的灰尘……有近期被扰动过的痕迹。”
“观星台?”
嬴政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极度的冰冷。
那是他……不,是曾经的始皇帝嬴政,晚年一度沉迷方术、寻求长生时,召见方士炼丹观星之地。
徐巿,也曾是那里的常客。
“入口通往何处?”
嬴政问,声音低沉。
蒙坚喉结滚动了一下:“尚未探明。
通道深邃,机关重重,兄弟们不敢擅入,已封锁现场。
但……但在入口附近,现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