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宪章……似乎真的开始运转了。”
嬴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看见墙角那丛野草了吗?”
他指向庭院石缝中,一丛在秋雨中依旧顽强挺立、甚至冒出些许绿意的无名杂草。
程邈顺着望去,有些不解。
“参天巨木,始于毫末。
治国大道,亦藏于柴米油盐之间。”
嬴政的声音悠远而平静,“今日他们为粮秣、田亩争执不休,他日方能习惯于此等‘争执’,而非动辄刀兵相向。
这,便是文明的第一步。”
他顿了顿,仿佛是对程邈,又仿佛是对自己低语:
“权力的游戏永不会终结,但游戏的规则,正在改变。
将这血腥的搏杀,约束于这厅堂之内,算计于竹简之上,便是朕能为这华夏……争得的,第一缕微光。”
言罢,他转身,玄色衣袖拂过尚带湿气的窗棂,步入依旧弥漫着争论余韵的廊道深处。
身后,那缕苍白的天光再次被涌来的乌云吞没,秋雨复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仿佛在诉说着前路漫漫,治理维艰。
而属于“柴米治天下”
的时代,就在这连绵的秋雨与不绝的争论中,悄然拉开了它沉重而真实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