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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轻声重复着这两个词,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惯有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原来,最可怕的敌人,并非战场上的明刀明枪,而是这种以天下为棋盘,以万民为刍狗,唯恐天下不乱的冰冷算计。”
嬴政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那幅巨大的《华夏山河图》上,声音沉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如今,诸位可明白了?北方的胡虏,是疥癣之疾;而东海商会这等蛀空文明根基的蠹虫,才是心腹大患。
他们不依附于任何一国,他们的繁荣,建立在所有国家的痛苦与混乱之上。”
他将密信拍在案上:“今日,他们可以为了利益勾结匈奴,出卖联军。
他日,待我等任何一方势大,他们同样会毫不犹豫地背后捅刀,扶植新的敌人。
在他们眼中,没有华夏与胡虏之分,只有‘有利可图的乱世’与‘无利可图的太平’。”
帐内一片死寂。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火盆中木炭燃烧的噼啪声。
之前所有的内部摩擦、猜忌,在这血淋淋的证据和赤裸裸的野心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而渺小。
一个越国家、唯利是图、渴望永恒乱世的庞大阴影,终于在这一刻,向这群曾经的敌人、暂时的盟友,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危机,从未离去,只是换了一张更加恐怖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