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
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
“平等议事。”
嬴政平静地接上,伸手示意了一下那品字形的席位,“今日,无分主次,只为共商应对北疆危局。”
刘邦笑容不变,连连点头:“有理,有理!”
心中却暗道:这嬴政,手段果然非同一般。
光是这场地布置,就先声夺人,将项羽置于不得不讲“理”
的境地。
就在此时,西面陡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声,如同闷雷滚地。
外围的楚军卫队齐刷刷挺直了脊梁,长戟顿地,出“咚”
的一声巨响,气势惊人。
项羽到了。
他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乌金甲胄,外罩猩红织锦战袍,虎头盘龙戟并未持在手中,由亲卫扛着跟在身后。
但他本人,就是一件最锋利的兵器。
那双重瞳扫过全场,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威压,凡被他目光触及的秦、汉卫士,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呼吸一窒。
龙且、季布、钟离昧等楚军核心大将紧随其后,个个甲胄鲜明,杀气腾腾。
范增走在项羽侧后方,依旧是那身朴素的深衣,手持鸠杖,面色沉静,唯有在看到会场中央的布置,尤其是那三张平等席位和巨幅地图时,昏花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
项羽龙行虎步,径直走向场中。
他的目光先是在刘邦身上停留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随即重重落在嬴政身上。
“子婴,”
项羽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打破了嬴政与刘邦之间刚刚建立的微妙平和,“你弄这许多虚文缛节,是何用意?”
他站在那里,如山如岳,强大的气场仿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幅地图,他的世界,似乎只需要用手中的戟来丈量。
嬴政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语气依旧从容:“霸王驾临,有失远迎。
此地非是咸阳宫内,亦非军中大帐,故而从简,只为方便共商大计。
此图,可让我等看清胡患之急,疆土之重。”
项羽冷哼一声,目光终于瞥向那地图,重瞳在那代表北疆长城和萧关的位置停留了一瞬,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自然收到了军情,但如此直观地看到胡骑兵锋所指,仍让他心中那股被冒犯的怒火更盛——既是对匈奴,也是对眼前这个巧妙地利用此事来与他平起平坐的秦王子婴。
“大计?”
项羽的声音带着嘲讽,“大计便是你与刘邦,呈上降表,朕亲率大军北击胡虏,何须在此徒费唇舌!”
范增适时地轻咳一声,上前半步,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霸王,既已至此,不妨听听秦王与沛公之言。
北疆军情如火,确需三方协力,方能万全。”
他说话时,目光却看向张良,两个当世顶级的谋士,在无声中交换了某种共识。
刘邦立刻打圆场,笑容可掬地上前:“霸王息怒,霸王息怒!
子婴陛下也是一片好意嘛。
这地方选得好,敞亮!
这图更是好东西,一看就知道那帮胡孙子打到哪儿了!
咱们呐,确实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把他们揍回去!”
嬴政不再与项羽进行无谓的气势之争,他侧身,伸手做了一个“请”
的姿态:“酒尚温,诸位,请入席吧。”
场面一时微妙地僵住。
项羽站着不动,他身后的楚将们也按剑而立。
刘邦看看项羽,又看看嬴政,搓着手,笑容有点干。
范增垂下眼睑,仿佛在研究地毯的纹路。
最终,项羽重重地哼了一声,迈开大步,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