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的赞美。
娄振华吃得额头微微冒汗,他看着柱子有条不紊地往锅里下着青菜、豆腐、粉条,不时照料着火候,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孩子。
“柱子,”娄振华放下筷子,语气温和了许多,“听你娄阿姨说,你在红星小学读书?念几年级了?试探问何雨柱。”
“娄叔,”柱子一边把切好的黄瓜片下进锅里,一边答道,“六年级了。”
“六年级?”娄振华没有惊讶,十岁上六年级也不是没有,只是在这年月绝对是拔尖的,“功课跟得上吗?可有觉得吃力?”
柱子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小学的功课…基本上都学完了。上课时先生讲的,多是复习巩固。”
“都学完了?”娄振华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坐直了身体,“十岁的小学六年级,已经是神童了,你却说…都学完了?”他看向柱子的目光里,欣赏之外,更多了几分郑重。
“嗯,”柱子点点头,眼神清澈坦然,“不敢说全会,但课本上的东西,多看几遍,多想想,也就明白了。我在学校图书馆也借些其他的书看。”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娄振华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控着锅灶的少年,眼神却沉稳、明亮,透着远超年龄的笃定。一个十岁的孩子,不仅要像大人一样独自撑起一个家,操持生计,照顾幼妹,竟还能在学业上如此出类拔萃!这需要怎样的心志和韧性?
“好!好孩子!”娄振华重重地感叹一声,十岁有的人还在读小班,而柱子都要小学毕业了,不敢想。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震动和心疼,“这年月,能把书念好,还把个小家撑起来,把妹妹照顾得这么好…难为你了!真是…太难为你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简陋却整洁的屋子,最终落回柱子那张稚气未脱却异常沉静的脸上,“你父亲…是外地做事?他…放心得下?”
何雨柱添柴的手顿了顿,火光照亮他半边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爹是国宴上的师傅。”他声音低了些,依旧平静,却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忙,一个月…最多回来一趟看看。家里有我,挺好的。”
“国宴上的大师傅?”娄振华微微颔首,“原来是家学渊源,难怪柱子你这手艺如此了得。”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柱子,像是要穿透那平静的表面,“只是…一个孩子,担着这么大担子…”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再次深深叹息一声,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对时局的无奈,对这孩子早熟早慧的惊叹,还有深深的怜惜。他脑海里闪过一些念头——国宴名厨,儿子却住在这逼仄的胡同里独自拉扯妹妹…这其中滋味,令人唏嘘。他沉默地夹起碗里最后一片酸菜,慢慢咀嚼着,那酸辣的滋味此刻似乎又添了一层复杂的厚重。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凝,只剩下火锅咕嘟的声响和两个小丫头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咀嚼声、含糊的交谈声。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娄振华心头沉甸甸的分量。
“吃菜,娄叔,娄夫人,锅里还有呢。”柱子打破了沉默,脸上重新露出少年人的腼腆笑容,仿佛刚才那瞬间的低落只是错觉。他又拿起漏勺,动作麻利地为娄振华夫妇添菜,“这红薯粉煮透了才好吃,您二位再尝尝?”
“好!好!”娄振华立刻顺着台阶下,收起眼底的复杂情绪,重新露出笑容,夹起那滑溜溜的粉条,“柱子这手艺,真是没得挑!晓娥,吃饱了没?”
“没饱!”晓娥立刻举手,小嘴还在一动一动地嚼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里翻腾的食物,“还要鱼鱼!还要粉粉!”
娄谭氏笑着给她夹菜:“慢点吃,小馋猫。”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这时,一直安静埋头苦吃的雨水,大概是吃得心满意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