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来找易大爷!易大爷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和何家关系有多亲近似的。
然而,这满院的惊叹、羡慕、攀附,却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刺中了角落里一道阴鸷的目光。
贾张氏。她一直倚在自家那扇糊着破报纸的门框上,冷眼瞧着这边的热闹。那张刻薄的寡妇脸拉得老长,三角眼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嫉妒和不服。她儿子贾东旭,刚满15,在轧钢厂当了个学徒工,整天灰头土脸,手上全是机油和茧子,也就勉强认几个大字,离毕业还早着呢!凭什么何家这小崽子,才八岁,就能上三年级?还免学费?老天爷瞎了眼吗?
尤其是看到易中海那副上赶着巴结的样子,贾张氏心里那股邪火“腾”地就烧到了头顶。易中海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平时多稳重的一个人,现在对着那何家小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她儿子东旭也没见易中海这么上心过!
“哼!”一声刺耳的冷笑,像冷水泼进了滚油锅,瞬间压下了院里嘈杂的议论。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贾张氏抱着胳膊,撇着嘴,三角眼斜睨着被众人围在中间、被母亲紧紧搂着的何雨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和酸气:“三年级?啧啧,听着是挺唬人的!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学堂的老师又不是神仙,兴许是看花了眼呢?再说了,”她拔高了调门,尖利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上个学有啥了不起?我家东旭,在国营大厂当学徒工!那可是正经的铁饭碗!端国家的饭碗!比啥不强?眼瞅着就能出师转正,拿工资养家了!不比那念几年破书强百倍?”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唾沫星子横飞:“念书?念书能当饭吃?认识俩大字,能换回棒子面?能让你娘吃上药?哼,白费那个劲!我家东旭,那才是真本事,真出息!”她刻意把“真本事”、“真出息”咬得极重,眼神挑衅地扫过林若心苍白憔悴的脸和何大清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仿佛在嘲笑他们的穷酸和徒有其表的“风光”。
这话一出,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回音,显得格外刺耳。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头。刘海中和阎埠贵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老张头脸上有些尴尬。
何大清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额头青筋直跳。这是存心恶心人!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嘴唇哆嗦着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按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是何雨柱。
何雨柱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刚才满院的喧嚣、众人的惊叹、易中海的攀附、尤其是贾张氏那淬了毒般的言语,似乎都未能在他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掀起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向一脸怒容的父亲,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和提醒。
然后,他转过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那倚门而立、满脸刻薄相的贾张氏身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更没有孩童被辱骂后常见的羞怯或畏缩。他的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悲悯的疏离感。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陈旧而吵闹的破烂物件。
他没有反驳贾张氏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几秒钟。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力量。
贾张氏被这目光看得心里莫名一虚,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被戳了个洞,瞬间泄了几分。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柱子的视线,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这小崽子的眼神……怎么那么瘆人?
何雨柱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轻轻挣脱母亲的怀抱,走到屋里那张唯一的小方桌旁。桌上放着他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