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这样测不出灵根的,被视作“修仙绝缘体”,终生只能停留在凡人之躯,连最低阶的练气一层都达不到。
青阳城的三个修仙家族里,王家的小儿子王浩是火灵根,十二岁就引气入体,如今已是练气三层;李家的女儿李婉儿是木灵根,去年也突破到了练气二层;唯有苏家的继承人苏辰,成了城内修士圈里公开的“笑话”。
苏辰放下汤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不是没努力过,父亲曾找遍青阳城的修士,求来最基础的《引气诀》,他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来打坐,按照口诀引导天地灵气入体,可灵气刚到丹田,就像沙子一样散开,怎么也留不住。母亲为他熬制的温体汤,父亲为他寻来的聚灵玉佩,堂兄苏烈教他的吐纳技巧,都没能改变这一切。
久而久之,他也渐渐习惯了。既然无法修炼,那就安心做个凡人,守着苏家,守着父母和亲人,也挺好。
“少爷,您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苏福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安慰道,“您是苏家的小少爷,就算不能修炼,老爷和夫人也把您当宝贝疼。再说了,咱们苏家有护城阵,有老爷和苏烈少爷在,谁也不敢欺负您。”
苏辰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家人对他的好,这份好,比任何灵根、任何修为都珍贵。
父亲苏振海是苏家现任家主,练气七层的修为,在青阳城算是中等实力。他性格沉稳,平日里话不多,却总在苏辰打坐失败时,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辰儿,修炼本就不是唯一的路,爹会护着你。”每次去加固护城阵,回来时总会给苏辰带些小玩意儿——可能是颗亮晶晶的妖兽内丹(虽然只是一阶,没什么用),也可能是块花纹好看的灵玉。
母亲柳如烟原是城外凡俗世家的小姐,后来嫁给苏振海,虽不能修炼,却温柔贤惠,将苏家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从不在意苏辰是否能修炼,只担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每次苏辰因旁人的议论难过时,她都会抱着他,轻声说:“辰儿,在娘心里,你比那些能修炼的孩子都好。”
堂兄苏烈比苏辰大五岁,是苏振海弟弟的儿子,火灵根,练气五层的修为,性子爽朗,是苏家年轻一辈里的翘楚。他最疼苏辰,每次有人嘲笑苏辰是“废材”,他都会撸起袖子跟人打架,哪怕对方修为比他高。有一次,王家的王浩当着众人的面嘲笑苏辰,苏烈直接冲上去,用刚学会的“火球术”把王浩的头发烧了一半,气得王家主找上门来,苏烈却梗着脖子说:“谁让他欺负我弟弟!”
还有苏家的其他族人,无论是负责打理灵草圃的二伯,还是掌管家族账目的三婶,从没人因为他不能修炼而轻视他。逢年过节,大家送他的礼物都是他喜欢的凡俗玩意儿,而不是那些修士用的法器、丹药。族里的孩子们也愿意跟他玩,从不提“修炼”“灵根”之类的话题。
这份温暖,像一张柔软的网,将苏辰护在中间,让他在“废材”的标签下,依旧能活得无忧无虑,锦衣玉食。
“对了少爷,苏烈少爷今天回来,说是给您带了好东西。”苏福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
苏辰眼睛一亮:“堂兄回来了?他不是去黑风岭外围历练了吗?”
“今早刚回来的,说是收获不小,还特意给您留了件礼物。”苏福道,“估计这会儿正在前厅跟老爷说话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苏辰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他跟苏烈最亲,每次苏烈历练回来,都会给她讲黑风岭的趣事——比如看到了会发光的灵草,遇到了憨态可掬的一阶妖兽“灰毛兔”,甚至还有一次,差点被一头青纹狼追得爬上树。
刚走到暖阁门口,就听到前厅传来苏烈爽朗的笑声:“爹,您放心,这次我在黑风岭外围找到了三株二阶灵草‘清风藤’,卖给李家,能换不少灵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