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步步为营。
任他皇太极有千般诡计,万种能耐。
在本王这堂堂正正、泰山压顶的阳谋面前。
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这就叫大势所趋,无可阻挡!”
魏忠贤在马背上晃了晃。
差点因为王龙这突然的动作而失衡。
他苦着一张脸,声音里带着哭腔。
“哎哟喂!我的王爷!我的活祖宗!
咱们这可是在敌境!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您……您老人家能不能稍微……稍微庄重那么一点点?
哪怕……哪怕只是坐直了身子,皱皱眉头。
装出一副忧心国事的样子也好啊!
这要是传回朝里,让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
又该嚼舌根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用袖子去擦额头上源源不断渗出的冷汗。
虽然春风还带着料峭寒意。
但他却觉得浑身燥热,如同置身蒸笼。
“庄重?忧心?”王龙浑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顺手从旁边小几上一个描金凤纹漆盒里抓出一把香喷喷的瓜子。
熟练地“咔吧”一声嗑开。
瓜子壳随口精准地吐进车辕旁那个专门放置的。
雕刻着瑞兽图案的银质痰盂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皇太极现在,估计正猫在沈阳他那老鼠洞里。
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上吊呢!
咱们得有点胜利者的风度。
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收拾一下遗容遗表。
写写遗书,安排一下后事。
不然赢得太快,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
还没尝出味儿就没了,那多没意思?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说着,又拈起一颗瓜子,用门牙轻轻一嗑。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京城纨绔子弟特有的痞气与悠闲。
事实上,此刻沈阳城内的混乱与绝望。
远比王龙轻描淡写的描述要惨烈十倍、百倍。
自三日前,第一个连滚带爬、丢盔弃甲逃回沈阳的探马。
用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惧的声音嘶吼出。
“并肩王王龙亲率数万大军已出锦州,朝沈阳杀来”。
这个惊天噩耗之后。
皇太极那原本象征着至高权力、庄严肃穆的金銮殿。
就彻底变成了一个失控的、充满绝望与歇斯底里的菜市场。
争吵、指责、恐慌、哀嚎,日夜不息。
“打!必须打!血战到底!
我大金勇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多尔衮双目赤红如血,额头青筋暴起。
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疯虎。
猛地一脚将御阶旁一个价值连城的鎏金狻猊香炉踹得翻滚出去。
“哐当”巨响中,香灰弥漫,沾污了他华贵的袍角和靴子。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咆哮着。
右手死死攥着腰刀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让人打到家门口,还要学那乌龟缩头?
我爱新觉罗·多尔衮丢不起这个人!
八旗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打?十四弟!我的好贝勒!你睁开眼看看!拿什么打?啊?!”
一位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老臣,在仆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出列。
他是皇太极的堂叔,也是族中长老。
他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殿外。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无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