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这股磁场像一只无形的手,穿透时空的褶皱,硬生生地将一串幽蓝色的意识源代码从漩涡深处拖拽了出来。
那就是陈警监的本体!
“就是现在!”我怒吼着,用尽全力将最后一块芯片碎片掷向锈迹漩涡的中心。
当芯片碎片与漩涡重合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静止了。
所有的扭曲、光影、声音和坍缩,都在瞬间消失。
我眼前的景象,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擦除,然后重新绘制。
光线变得稳定而刺眼,福尔马林的气味重新钻入我的鼻腔。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三年前的凶案现场,但这一次,不再是旁观者。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我的太阳穴。
我缓缓转动眼球,看到了握着枪柄的手——那是我自己的手。
我的枪口,正死死地对准我自己的头。
而在我对面,林疏桐也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
她手中那把锋利的手术刀,正紧紧抵住她自己白皙的咽喉,刀锋已经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们两个,像两尊被诅咒的雕像,在时间的终点与起点对峙着。
“要终结这场横跨三十年的游戏,”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我们讨论的不是生死,而是一盘棋的残局,“就必须用‘误判者’的死亡,来重置这个被污染的时间锚点。”
“误判者”?是我,还是她?或者……我们都是?
窗外,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催命的钟声。
我知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决绝和悲凉。
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扳机传来的冰冷。
她也闭上了眼睛,握着手术刀的手指绷得死紧。
我们同时动了。
我的食指开始用力,平稳地向后扣压。
扳机在我指下发出了细微而沉闷的预备声,那是死亡的序曲。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我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