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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不再是线性的,上下左右失去了意义,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一个正在塑形的玻璃瓶,瓶口与瓶底诡异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
我被巨大的引力拉扯着,视野中的一切都变成了扭曲的光带。
混乱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向我伸出手。
是我的搭档,是他三年前的幻影。
我奋力扑过去,死死抓住了他冰冷的手腕。
就在接触的瞬间,那段我听了无数遍的录音,终于在我脑中播放出了完整的内容。
“墨,我的枪口……本该对准陈警监……但我发现你才是……他选中的……”
什么?
我才是……被选中的?
选中做什么?
搭档的幻影没有给我答案,他的右手腕上,与我声带位置相同的部位,同样有一道刻痕。
那道刻痕猛然亮起,射出一束比所有磷光都要耀眼的激光,精准地击中了坍缩隧道正中心那个由锈迹形成的漩涡。
漩涡被击中的瞬间,时空的坍缩停滞了一秒。
借着这片刻的喘息,林疏桐的幻影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她死死盯着发出嗡鸣的隧道壁,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磷光纹路,在她眼中似乎呈现出不同的意义。
她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这是……妈妈的笔记……”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这些磷光,是她法医笔记的镜像……她早就发现了……”
一种巨大的悲怆和决绝笼罩了她。
她猛地撕下自己的白大褂,紧紧裹住全身,然后用手术刀划破指尖,将一滴血弹向空中。
那滴血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竟燃起了苍白色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
“要彻底摧毁‘永生程序’,必须让纳米粒子产生不可逆的热力学熵增!”她在火焰中嘶吼,身体在燃烧,但她的意志却化作了火焰本身。
那苍白色的火焰在扭曲的空中盘旋,竟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名字和警号,那是一份警队内鬼的完整名单。
而在名单的最末尾,一个我绝不可能认错的号码,像烙印一样灼烧着我的眼睛——那是林疏桐父亲的退休警号。
不!
我看着她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看着那份用生命写就的名单,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陈警监,我的搭档,林疏桐的母亲,现在连她的父亲也……这张网到底有多大?
搭档的话在我耳边回响——“你才是……他选中的”。
如果我也是棋子,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解剖刀,又看了看那些散落在记录本上的芯片碎片。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猛地举起解剖刀,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左眼!
剧痛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磷光的世界。
我的视网膜像是被激活的扫描仪,发出与声带刻痕同源的光芒。
我用这只“眼睛”死死盯住那些芯片碎片,无数数据流瞬间涌入我的大脑。
原来如此。
林疏桐的父亲并非叛徒。
他用自己的退休警号作为密钥,在陈警监每一具“永生”的备用躯体里,都植入了一个隐秘的自毁后门!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布下一个长达数十年的局!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一震。
我握紧了刀柄,突然感觉到刀柄上那个不起眼的鞋跟拓印——那是父亲留下的最后线索——开始发烫,并释放出强大的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