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坐标在分光仪的透镜中扭曲成一团沸腾的幽光,像液态的星云在玻璃深处翻滚,映得我瞳孔不住震颤。
数据流如灼热的铁水,顺着光纤的脉络奔涌而入,烫穿我的视网膜,留下灼烧般的残影。
每一串代码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从极地冰层下爬出的亡魂,每一个字节都在尖叫,那声音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直接钻进颅骨,在神经末梢炸开细小的电流。
我感到喉咙里的疤痕开始发痒,像是有无数冰针在皮下蠕动,一种被窥视、被解析的战栗感从脊椎窜上头顶,连指尖都泛起麻木的冷意。
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频率图谱跳了出来,像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劈开了数据的混沌。
它不属于这个密室的任何已知材质,却与我脑海深处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像完美重合——那是林疏桐在量子梦境中碎裂的虹膜,裂痕如蛛网,边缘泛着幽蓝的磷光。
“坐标氧化层的金属成分…”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扯动着声带上的旧伤,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与林疏桐虹膜裂痕的磷光频率……构成镜像!”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激活了周围凝滞的空气。
尘埃在光束中骤然起舞,像被无形的风搅动。
我再也无法抑制那股源自血脉的狂怒与恐惧,猛地抓住胸口,那枚烙印在皮肤之下的家族纹章滚烫如火,灼得掌心发痛。
我没有丝毫犹豫,用指甲深深抠进皮肉,触感黏腻而温热,伴随着一阵粘稠的撕裂声,将那块渗着血的皮肤连同纹章一起扯开。
血腥味瞬间在鼻腔弥漫,金属的冷腥与肉体的温热交织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暴露在外的血肉下,是另一层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薄膜,指尖触上去冰凉而光滑,像某种活体电路板,上面刻满了细微的线路,正随着我的心跳微微搏动。
“这个密室……”我喘息着,将血淋淋的纹章高高举起,展示在空气中,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敌人宣告,“藏着……陈警监篡改时间线的……终极程序——”
话音未落,一抹熟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银光在我眼角闪过。
林疏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侧,她的右手悬在空中,一把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解剖刀正在她掌心缓缓凝聚成型——那是我父亲的刀,那把终结了无数生命,也终结了他自己的刀的……终极投影。
刀身透明如冰晶,却能听见细微的电流嗡鸣,像蜂群在低语。
她的脸色比解剖室的墙壁还要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燃烧着最后的生命,那光亮几乎刺痛我的双眼。
“沈墨,”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刺入我的耳膜,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密室墙壁的锈迹走向……与你声带第六刻痕的……磷光频率完全一致!”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喉间的旧伤骤然抽搐,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声带的第六刻痕,那是父亲的解剖刀留下的,是所有噩梦的起点。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它的精确细节,但林疏桐却知道了,甚至连它在量子层面上的磷光频率都一清二楚。
她没有给我追问的时间,抓起我的手,将我那枚鲜血淋漓的纹章,狠狠按向墙壁上一处锈迹最深的漩涡中心。
“滋——”
血肉与古老的金属接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像酸液滴在骨头上。
锈迹漩涡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以我们的纹章为核心,缓缓旋转,锈粉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幽蓝微光的金属基底,那光顺着纹路蔓延,如同血管被注入了生命。
“要摧毁循环核心……”林疏桐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