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库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由粘稠血液和增生组织构成的球体,缓缓浮现。
它像一颗搏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整个空间随之震颤。
无数条半透明的、闪烁着生物电的导管从球体中延伸出来,连接着冷库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分光仪的分析结果,以一行猩红的字体显示在我的视网膜上:永生程序核心。
铸造材料:沈慈(我母亲)与林晚(她母亲)混合血液样本。
陈警监,他用我们母亲的生命,铸造了一个永生的怪物!
“不…”林疏桐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她踉跄着扑向布满锈迹的墙壁,像疯了一样用手去抠那些冰冷的金属。
突然,她的指尖停住了,一枚被锈迹半掩埋的、指甲盖大小的金属残片,被她挖了出来。
上面模糊地刻着一行字:法医证,编号A07…
那是她母亲的法医证编号!
“陈警监的残余意识…正在通过第三密钥…篡改器官黑市的…原始交易记录!”林疏桐猛地按住自己不断渗血的虹膜裂痕,巨大的信息流冲击让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我看到了…锈迹漩涡底部的基因链走向…它对应着…沈墨母亲遇害现场的…最后一秒声纹干扰——”
最后一秒的声纹干扰!
我的记忆碎片被这句话狠狠刺穿,无数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
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以及…一段被强行抹除的、刺耳的杂音。
那段杂音,就是阻止我听到母亲最后遗言的屏障!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向那个缓缓旋转的、由锈迹构成的漩涡。
指尖接触的瞬间,一股冰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恶意,瞬间侵入我的意识。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像一场信息风暴,将我彻底吞没。
我看到了陈警监横跨七十年的布局,看到了他如何利用职务之便,收集特殊血脉样本;看到了他如何发现我们两家血脉中隐藏的秘密;看到了他如何设计了两场完美的谋杀,并最终将我们二人,也变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
“这是…陈警监用七十年时间…编织的…血脉契约闭环陷阱!”我终于明白了。
我们不是继承者,我们是祭品,是这个闭环陷阱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我猛地转身,按住林疏桐手腕上那个还在发光的家族纹章。
我的血,混着她的血,顺着纹章的沟壑,渗入其中。
两股原本相互排斥的磷光频率,在这一刻,达到了惊人的同步共振。
“磷光频率共振…正在重组…两位母亲最后的…声纹共振密码——”
嗡——
空间剧烈地扭曲起来。
冷库深处,那个巨大的血肉核心前,两道模糊的、由光影构成的女性身影,缓缓显现。
她们的面容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不断切换,但那眼神中的悲伤与决绝,却穿透了时间的阻隔,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是母亲…是我们两人的母亲!
“血脉契约的终极反噬…需要…你们共同记忆的…最后一块拼图!”
她们的意识投影,用一种混合了无数声波的、非人间的语言,发出了最后的讯息。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们头顶的审判庭残骸,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轰然崩塌!
巨大的石块和扭曲的钢筋,夹杂着审判庭残余的能量场,像一场末日流星雨,砸穿了冷库的穹顶。
锈迹深处,那枚寄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