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皮肤…去覆盖她的眼睛?
这是何等荒谬、何等疯狂的想法!
我刚要开口驳斥,审判庭的穹顶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裂缝中,那些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基因链数据流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伴随着一个非男非女、混杂着无数人声的合成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警告。记忆载体已被激活。你们唤醒的…不是通往救赎的门径…是永生程序赖以存在的…终极载体!”
终极载体?我和林疏桐,我们两个人,就是那个程序的容器?
恐惧和愤怒同时在我胸中爆炸。
我不甘心!
我不能成为任何人、任何程序的傀儡!
我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解剖台,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是我寻找真相的地方。
我猛地挣脱林疏桐,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怀里掏出那枚沾着血迹和灰尘的警徽,狠狠地按进了实验台侧面的一个备用数据接口里!
“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警徽与接口接触的地方,那些斑驳的锈迹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汇集、重构。
它们没有形成文字,也没有形成图像,而是变成了一串……编号。
一串以法医资格认证为前缀的编号。
我瞳孔紧缩,那串编号的走向、排列方式,分明属于……林家祖辈!
那个开创了这一切的、疯狂的天才!
“没用的,沈墨。”
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我惊骇地回头,看到一个半透明的、仿佛由光影构成的女性轮廓正站在不远处。
是·L。
她的右手是完全透明的,此刻正凭空举起,手掌中投射出一幅不断旋转的全息影像。
那是一颗跳动着的、由无数代码构成的血色心脏。
“‘血色心脏’的核心代码,是双螺旋结构。”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它的解锁条件,不是单一的密钥。它需要……沈墨,需要你解剖刀上残留的铁锈…与…林疏桐左肩上那个家族纹章的走向…形成一个…完美的…逆向声波闭环!”
她话音刚落,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几点暗红色的液体溅落在地,而在那滩血迹中,我清晰地看到了几片……警徽的金属碎屑。
她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从我刚刚插入接口的警徽上剥离了一部分!
“你看,”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审判庭斑驳的墙壁,“审判庭本身,就是最大的日志。这些墙壁里的锈迹…正在重写…过去七十年里…所有被销毁的…永生实验日志——”
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墙壁上,原本毫无生气的锈斑,此刻真的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组成了一行行模糊不清、却又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文字。
就在我被这诡异的景象攫住心神时,一股尖锐的冰冷抵住了我的喉咙。
是林疏桐。
她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我的面前,将那柄锋利的手术刀死死抵在了我的声带上。
她的眼中不再有迷茫,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沈墨,看着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要终止我们两家血脉里的这份契约…现在,立刻!必须用…你童年那面墙灰里…沾染上的皮肤组织…覆盖…我虹膜里那段…声纹干扰器的终止密码!”
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她猛地撕开了自己身上残破的手术服。
在她白皙的左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