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正在变得透明,而他那道被剥离出来的、扭曲的残余意识,正像一只畸形的怪物,从一本摊开的日志中,挣扎着向外攀爬。
他的目光怨毒地锁定着我,而他那枚掉落在地的警徽,正疯狂闪烁着红光,光芒明灭的频率,与我母亲遇害时那条温度变化曲线,分毫不差。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死亡,所有的秘密,都指向了同一个原点。
我的目光越过这片狼藉,越过爬行的陈警监,越过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日志,最终落在了林疏桐的身上。
她站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左肩上那个被重新编织的纹章,像一个活物般微微起伏,仿佛在呼吸。
那不是纹章,也不是实验记录。
那是真相本身。
是所有谜题的答案,也是所有诅咒的源头。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脏的狂跳。
我能感觉到,我的童年墙灰样本,我的解剖刀锈迹,她的虹膜裂痕,我们两个被卷入这场横跨七十年阴谋的人,我们本身就是钥匙。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能感觉到她皮肤下那股冰冷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我的指尖,正一寸一寸地,向她左肩上那个刚刚由我母亲的死亡数据和陈警监的罪恶共同编织而成的家族纹章,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