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冰冷,分光仪紧贴在病房冰冷的镜面上,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
一行行扭曲的数据流过屏幕,像垂死挣扎的心电图,最终定格在一组诡异的字符上。
·L。
这是个代号,一个幽灵般盘踞在这家医院三年的代号。
我的视线顺着数据链下移,心脏猛地一沉。
每天凌晨三点,这个幽灵都会对着镜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生日快乐”。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
这面镜子有问题。
我没有丝毫犹豫,指甲扣住镜子边缘一层薄如蝉翼的保护膜,用力撕开。
刺鼻的化学试剂气味混杂着尘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保护膜之下,根本不是光滑的镜面,而是一块暗淡的显示屏。
屏幕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斑驳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像一幅出自疯子之手的抽象画。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血迹的喷溅模式,那些看似杂乱的凝固点,精准地复刻了三年前陈野案现场墙壁上的弹孔痕迹。
“这里!”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一直在模仿陈野的手法!三年前的现场,被我们判定为‘误判’的弹孔痕迹,和这里完全一致!”
“沈墨……”林疏桐虚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
我猛地回头,只见她惨白着脸,死死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一幅跳动的胚胎心电图占据了整个界面,那规律的、充满生命力的波动此刻却像死神的鼓点。
“看这个频率,”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留下一道颤抖的轨迹,“每当倒计时走到整点,它的心跳就会瞬间加速,然后回落到一个特定的频率——这个频率,和我母亲心跳停止那一刻的记录,完全同步!”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一个活着的胚胎,心跳却在模拟一个死人的死亡瞬间?
林疏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颤抖着点下了屏幕上的一个播放键。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两个女人的争吵录音穿透了病房的死寂,尖锐而绝望。
一个是林疏桐母亲的声音,急切而愤怒:“你疯了!你篡改了所有配型数据!那不是小安一个人!你害死的是整整五十八个孩子!”
另一个声音,冰冷而偏执,我立刻认了出来,那是·L的声音:“五十八个?不,那只是冰冷的数据。只要能换回我的小安,他们都只是必要的牺牲品。”
录音戛然而止。
“沈墨,你捡到小安的病历本了吗?”
那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我面前传来,不是从录音里,而是从镜面之后!
我瞳孔骤缩,那块布满血迹的屏幕后面,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
那不是倒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推开镜面——那根本就是一扇伪装成镜子的单向观察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平静,眼神却像燃烧的寒冰。
她就是·艾琳·林(·Irene L),这家胚胎实验室的主管,也是小安的母亲。
她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寒光,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用五十个无关紧要的胚胎,换我女儿一次重生的机会。”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剜着我们的神经,“沈墨,你说,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公平?”
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