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光仪探针紧紧贴着通风管道内壁冰冷的锈斑,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那声音像是金属在低语,又似电流在耳膜上爬行。
指尖触到的铁锈粗糙如砂纸,寒意顺着工具传导至掌心,仿佛整条管道都在渗出陈年的冷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混合着金属氧化后的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口铁锈与腐土碾碎后的粉末。
我压低声音,对着通讯器说:“老周,这里的声波残留频率……和小安的生日歌频率完全吻合!”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是彻骨的寒意。
我能想象到通讯器另一头,老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会是何等震惊——他向来沉稳的呼吸声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我没等他回应,用工具钳猛地扯开管壁上一道早已存在的裂缝。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骤然炸响,像指甲刮过黑板,又似骨头在扭曲断裂,整条管道都在震颤。
尘埃簌簌落下,扑在脸上带着干涩的颗粒感。
一个被巧妙伪装成管道加固件的模块暴露出来,它的表面嵌着几点彩色的蜡笔碎屑,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那抹粉红,那抹天蓝,分明是孩子稚嫩的笔触。
这就是声波的来源。一个简陋的录音模块。
我几乎能看到林母,那个我们代号为·L的女人,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蜷缩在这冰冷的管道旁,一遍遍播放着外孙女的歌声,进行着一场阴阳两隔的对话。
她每晚都在这里……和女儿‘对话’。
“沈墨,你看这个!”林疏桐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像玻璃在摩擦神经。
我转过头,看到她正跪在房间中央那块刚刚显影完毕的巨大玻璃板前。
那上面原本是小安用手指画的涂鸦,一道绚丽的彩虹。
可在特殊药剂的作用下,彩虹的每一个色块下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编码和分子结构图,荧光般的蓝绿线条在暗光中微微发亮,像某种活体电路在脉动。
林疏桐的指尖颤抖地划过那些冰冷的数据,指尖传来细微的静电刺痛,像在抚摸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她猛地一阵剧咳,点点血沫溅落在她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触目惊心,温热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散。
她似乎毫无察觉,只是用尽全力点击着一个加密文件,指甲因用力而泛白。
“看这个!这是我母亲的实验日志……·L……她擅自修改了小安的配型结果——她本该活下来!”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撕裂了喉咙,充满了血泪和无尽的悔恨。
我的心跳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肺叶收缩,几乎无法呼吸。
一个母亲,亲手断绝了自己外孙女的生路。
这背后隐藏的动机,比我们想象的任何一种疯狂都要深不见底。
“那个……那个东西……”老周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我从未听过,他常年与尸体和证物打交道,早已心如铁石,此刻却也无法保持镇定。
我顺着他监控探头的指向看去,视线穿过错综复杂的线路,定格在通风管道深处的一个拐角。
那里摆着一个彩虹蛋糕的模型,色彩鲜艳,塑料糖霜在幽光中泛着虚假的光泽,与周围阴冷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它看起来是那么无害,甚至有些温馨,可那甜腻的视觉却像毒药般渗入神经。
“是·L用小安的玩具改造的!”老周的声音确认了我的猜测。
我深吸一口气,从工具包里抽出一根特制的柔性钢丝,顶端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