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衣领下的皮肤,那里的皮肤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但一个条形码的纹身依旧清晰可见。
她猛地回头看向小芸同样暴露在外的后颈,那里的条形码虽然更小,但编码格式和前缀几乎一模一样!
“你…你们…”
“我们才是一体的!”周明远狂笑着,笑声牵动了伤口,更多的血沫从他嘴里涌出,“沈墨!你墙上发现的那些擦痕,没错!就是我推着藏有记忆矩阵的推车,一次次强行撞开这间手术室门禁留下的!这里的安保系统会排斥一切未经授权的记忆存储设备,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十五年!”
他说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把还插在自己胸腔里的手术刀拔出,反手狠狠钉在了手术台下方的记忆矩阵核心电源上!
“滋啦——”
刺眼的电火花爆开,整个手术室的备用灯光瞬间熄灭了一半,只剩下手术台顶上的无影灯和几个闪烁的应急指示灯。
冰冷的河水已经快要漫到手术台的高度,水位还在不断上涨。
周明远的手术刀,不仅切断了电源,更像一把锁,将刀柄死死卡住了重启装置。
除非……
“要活命…就完成这最后一台手术!”周明远的声音在昏暗的水声中如同鬼魅,“电源被我物理锁死了!只有手术刀连接的生物电信号,也就是我的心跳彻底停止,或者…手术程序判定完成,矩阵才会重启,门禁和排水系统才能恢复!你们选!”
我们没得选。
这是一个绝境。
要么我们三个人一起被淹死在这里,要么…就按照一个疯子的剧本,完成这台注定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手术。
“沈墨!分光仪还能用吗?分析小芸现在的血液成分!”林疏桐瞬间做出了决断,她的专业素养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愤怒。
她快速地给周明远做了紧急止血,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小芸。
我立刻回过神来,重新操作起面前这台唯一还在运转的精密仪器。
新的数据流涌入屏幕,但我看到的结果却让我如坠冰窟。
小芸血液中的各种指标,正在以一种违背生物学常理的方式急剧变化。
血氧饱和度、细胞活性、神经递质浓度…每一项数据都在疯狂飙升,仿佛她体内有一个微型核反应堆正在被点燃。
而周明远的生命体征,正通过林疏桐连接的监护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她的身体…在发生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进化’…”我艰涩地说道。
“妈妈…好暖和…”小芸的呢喃还在继续,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满足的神情。
她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
而躺在她身边的周明远,用仅存的力气,同样伸出了血迹斑斑的手。
他的眼中,那份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感,有期待,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忏悔?
“淑兰…”他干裂的嘴唇里,第一次吐出了我母亲的名字,“第十五次…就能唤醒你了…对吗?”
他的手,和小芸的手,在半空中,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微微颤抖着。
地下河水彻底漫过了手术台的边缘,冰冷的水流开始浸润他们的身体。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一幕让我毕生难忘的景象。
从周明远手腕的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并没有立刻被河水冲散,而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在水中拉出一条纤细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缓缓地…缓缓地朝着小芸的手指飘去。
而小芸的身体,似乎对这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