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青铜表盘裂开蛛网纹,秒针却精准地卡进数字“0”的缝隙里。
脉冲器在她手里震动,我看见触点处腾起细小的蓝火花——墙灰里的DNA正在和脉冲器里的芯片共鸣,陈野的加密程序开始解码。
货厢的玻璃裂纹又延伸了五厘米。
小慧的睫毛在水下颤动,像只快溺死的蝴蝶,水面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
老周已经扑到货厢左侧,拆弹剪的尖端抵住两根导线——蓝的是时间控制,红的是水压联动。
他抬头看我,护目镜上的泥点被他用袖子胡乱抹开,露出充血的眼睛:“说!”
我的分光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
屏幕上,红土成分、墙灰DNA、脉冲器频率、怀表误差......所有数据在最后两秒重叠成一个光点。
那是陈野的局,是他用命拼出的最后一块拼图——
“蓝线!”我喊,“剪蓝线!”
乌鸦的遥控器“咔嗒”响了半声。
他的义眼突然黑屏,整个人踉跄着撞进芦苇丛。
林疏桐的针剂扎进小慧手腕的瞬间,货厢里的计时器跳到00:00:02,数字开始疯狂闪烁。
老周的剪子悬在蓝线之上。
风裹着河水的腥气灌进鼻腔,夹杂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
我听见林疏桐的呼吸就在耳边,带着急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她刻意压下的颤抖:“沈墨,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
货厢顶部的玻璃裂纹里,有阳光漏进来。
当老周的剪刀落下时,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溢出半声闷哼。
他的手腕在最后半秒抖了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常年拆弹养成的肌肉记忆在作祟。
蓝线和红线同时进入剪口的瞬间,金属咬合的声音像一根细针,直接扎进我的太阳穴。
货厢上的电子计时器“叮”的一声,停在了00:00:02,数字屏的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妈的。”老周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护目镜滑到了鼻梁上,“本来只想剪蓝线,但这两根线缠在一起了……”
他话音未落,芦苇丛中传来类似电流过载的蜂鸣声。
乌鸦的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银色虹膜纹路扭曲成乱码,机械音夹杂着他嘶哑的笑声:“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转身时,后颈在暮色中闪过一道幽蓝——是条形码,比超市价签上的纹路更细,和三年前器官贩卖案中那些被摘除心脏的尸体后颈刻着的编号一模一样。
我指尖发麻。
陈野的笔记突然在记忆中翻涌,他用红笔圈过的“暗网器官库”档案里,附着一张模糊的尸检照片,后颈正是这种冷白色条码。
原来乌鸦不是清道夫,是……
“咳咳——”
货厢门“砰”的一声弹开,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疏桐的白大褂,水珠沿着衣摆滚落,带着潮湿的霉味。
小慧趴在金属边缘,头发滴着水,右手还攥着林疏桐刚才扎进去的针管。
她咳得浑身颤抖,却硬撑着抬头:“那个男人……他转身时,后背有蛇形疤痕,从左肩胛骨绕到腰上……”
林疏桐立刻蹲下托住她的后颈,掌心按在她的颈动脉上数脉搏:“别说话,先呼吸。”但小慧的手指死死抠住林疏桐的手腕,指甲盖都泛白了:“真的……像一条活的蛇,鳞片是……是暗红色的……”
我的喉结动了动。
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窗台上有半枚被蹭掉的掌印,法医报告里提过“疑似皮下血管畸形形成的网状红斑”——原来不是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