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李吉甫便取出了金匣中的圣旨,朗声宣读。
圣旨的内容,与靖安司探听到的情报并无二致。
先是对西北王府平定西域、震慑宵小的功绩大加赞赏,随即话锋一转,言及淮西吴元济叛乱,朝廷用兵在即,希望西北王能“以国事为重,体恤君父之忧”,支援钱粮五十万缗,军粮一百万石,并派遣郭钊所部精锐骑兵一万,东进淮西,协同大军平叛。
宣读完毕,李吉甫将圣旨高高捧起,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唐,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很清楚,这次出使,名为求援,实为试探。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位权势滔天的西北王,看他究竟是忠是奸。
李唐面色平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圣旨。
“陛下忧心国事,本王身为大唐宗室,自当义不容辞,为君分忧。”
听到这话,李吉甫心中微微一松。
然而,李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始料未及。
“钱粮军资,不成问题。”
李唐语气豪爽地说道:“西北近两年风调雨顺,颇有盈余。本王愿在圣旨要求的基础上,再追加一倍!钱一百万缗,粮二百万石!不日即可启运,送往关中,交由朝廷调配!”
“王爷高义!”李吉甫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朝廷的预期。
“但是……”李唐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出兵一事,非是本王不愿,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裴度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沉声问道:“王爷此话何意?”
李唐长叹一声,命人取来一份军报递给李吉甫,满面愁容地说道:
“李大人,你别看吐蕃人现在变得老实了,但其国内依然暗流涌动,赤德松赞雄才大略,摆明了在伺机以待,对我大唐边境始终虎视眈眈,近月以来,小规模的摩擦冲突已达十数起。
北面的回鹘与西边的葛逻禄虽然已经亡国,但其残余顽抗势力并没有被彻底剿灭,依然在随时随地威胁我大唐边境。我安西军将士,必须时刻枕戈待旦,守卫这万里疆土,实在不敢轻动啊!”
李吉甫接过军报,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近一个月来,西南、西北边境线上发生的各种冲突事件,时间、地点、伤亡人数,一应俱全,详实得不容置疑。
“这……”李吉甫一时语塞。
守土安边,确实是藩镇的首要职责,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
李唐见状,又将他引至一幅巨大的地图前,指着上面一条从兰州蜿蜒向东,直指长安的红色线条,神情肃穆地说道:
“更何况,郭钊将军和他麾下的56师将士,如今正承担着一项比去淮西平乱更为重要的任务!”
“哦?敢问王爷,是何任务?”李吉甫明知故问。
郭钊统率的那三万安西军精锐虽然刀枪入库,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铁道工程兵。但李吉甫一直怀疑这是李唐的阴谋诡计。
“当然是兰长铁路。”
李唐看破不说破,顺着李吉甫的话说道:
“这条铁路一直是我西北王府的重点工程,李大要可以试想一下,此路一旦修成,西北的钱粮物资,包括朝廷急需武器装备,将能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关中!这不仅是一条商路,更是一条军路,一条能确保我大唐江山万年永固的国之命脉!”
“与此等万世之功相比,区区淮西之乱,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本王让郭钊将军亲自督造此路,正是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着想。若是此刻将他调往淮西,致使工程延误,那才是对陛下,对朝廷最大的不忠啊!”
一番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