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方才拾人牙慧罢了。”
“许公不必过谦!”高楷郑重道,“这军制改易,朕就交给许公了。”
“微臣必定尽心竭力!”许晋肃然应下。
待他告退,高楷端坐御榻,逐渐陷入沉思。
龙涎香袅袅升起,殿中恢复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王寅虎呼喊之声在耳畔响起:“陛下…..陛下?”
高楷陡然惊醒,见他满脸焦急,心中一个咯噔。
“出了何事?”
王寅虎低声道:“方才,窦府传来消息,莱国公逝世了。”
“什么?”高楷勃然变色,“窦公逝世?”
“正是!”王寅虎满脸悲戚,“窦顺说,莱国公旧症复发,来不及等梁御医赶到,便先一步驾鹤西去....”
“陛下节哀!”
“去窦府!”高楷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往殿外走去。
身后,王寅虎一路小跑。
不多时,通化坊,窦府。
大门之前,高楷翻身下马,踌躇片刻,终究踏上石阶。
“拜见陛下!”
府中早已一片缟素,哭声大作。
灵堂之前,高楷注视棺椁,忍不住动怒:“窦公既然不适,何不早报?”
窦顺哽咽道:“陛下容禀,家父有言交代,不得因他一人打搅陛下,耽搁朝廷大事….….”
“谁让你自作主张?”高楷喝道,“朕早就说过,窦公若有不适,立即来报,你当耳旁风不成?”
“陛下息怒!”窦顺慌忙下跪,“微臣知罪!”
连带着府中老小、婢女仆役,齐齐下跪,瑟瑟发抖。
梁文仲忍不住道:“陛下暂熄雷霆之怒!”
“莱国公风眩之症,越发严重,猝然而逝,让人反应不及,这才.……”
“罢了!”高楷叹息一声,“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诚惶诚恐。
看着棺椁,往事历历在目,窦仪音容笑貌,似在眼前。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窦仪,在渭州。那时,李昼兵败身死,窦仪成为他俘虏,李秉篡位。
他说动窦仪,修书一封,劝降秦州刺史丁开山。
回想起来,他走到现在,不少人仍在身边,但也有人离他而去,阴阳相隔。
念及此,高楷潸然泪下。
“窦公逝世前,可有遗书、遗言交代?”
窦顺小心翼翼道:“家父生前有言,他深受陛下隆恩,无以为报。”
“惟愿陛下,勿要以他残躯为念,悲恸伤身。窦家子孙,禀赋寻常,切莫恩宠过甚。”
“此外,家父重新修订《五礼》,命微臣献给陛下。”
“呈上来!”
“是!”
大秦鼎立之初,礼典湮缺,窦仪博闻广识,对前朝《五礼》一百三十篇进行修订,和萧宇一起,查缺补漏,终于完成这部新《五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