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六经》之奥旨,采三代之英华,古典之废于今者,咸择善而修复,新声之乱于雅乐者,并随违而矫正。”
高楷凝视扉页,喃喃自语,叹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外乎窦公!”
“将这新《五礼》,命为《武德新礼》,颁布天下。”
“遵旨!”
“让礼部尚书封长卿议论谥号,太府寺卿安兴仁拨款料理丧仪,太子右庶子欧阳铭撰写碑文,阎法善画像。”高楷语气沉重。
“三品以下京官,悉来吊丧。”
“是!”王寅虎忙不迭地应下。
“谢陛下!”窦顺感激涕零。
高楷看他一眼:“好生持家,勿忘乃父教诲。”
“微臣谨记!”窦顺自无不应。
翌日,大明宫中传旨,谥窦仪为“文肃”,追赠正一品司空。
莱国公爵位,由长子窦顺继承。
高楷郁郁寡欢,下旨辍朝七日,以表哀思。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时光流逝,转眼来到武德三年,六月。
进入盛夏,长安城气温飙升。好在,前朝后宫早早搬到大明宫,舒适爽朗,再无从前闷热潮湿之感。
蓬莱殿。
高楷召集群臣议事。
王景略倏然开口:“陛下,大秦官制基本沿袭前朝,冗官众多,官署臃肿,不乏尸位素餐、滥竽充数之辈,急需裁汰。”
高楷拧眉:“长安城中,有多少京官?”
王景略不假思索:“足有两千之众。”
建国之初,百废待兴,朝堂上接纳不少前朝官吏,加上高楷提拔之人,日益增多。
官吏一多,难免互相推诿、扯皮,降低行政效率。
高楷陷入沉思,看来,行政体制改革,刻不容缓。
徐晏清拱手:“不光职事官,前朝使职太多,几乎泛滥成灾。”
使职又称差遣之职,因事而设,由皇帝随口指定,却置朝廷官制于不顾。
一应开销,从左右藏库划拨。但户部度支司无法预算,太府寺左右藏署无法审验。
刑部比部司无法稽查,御史台无法监督。
可谓跳出三省六部、抛开九寺五监,逍遥法外。
高楷皱眉:“有哪些使职?”
徐晏清回言:“譬如江南东道海货使,只为进贡淡菜、海蚶,便要支使众多水运递夫,开销甚大。”
“此外,还有花鸟使,广选天下美色。瓜果使,采集诸道瓜果。荔枝使,从岭南运送荔枝煎。”
“诸如此类,拢共六十多个,不胜枚举。”
“竟如此之多?”高楷吃了一惊,当机立断,“把这些使职一律裁撤,所属事务纳入朝廷官制。”
“陛下圣明!”
至于京官冗杂,高楷当即下旨,让王景略、徐晏清二人负责,精简机构、裁汰冗员。
崔皓忍不住道:“陛下,大肆裁撤、淘汰,恐怕惹得人心惶惶,怨言四起。”
一到天下太平,便迫不及待裁人,岂不让人非议,朝廷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甚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高楷郑重其事:“裁汰冗官,确实得罪人,引发不满。”
“但不能因此,便听之任之。否则,长此以往,朝廷人满为患,一个个费心钻营,谁来专心做事?”
“微臣多言了!”崔皓面露惭愧。
高楷交代道:“晏清、景略,此次裁汰冗官,务必任人唯贤,尸位素餐、滥竽充数者,无论是谁门生,和谁沾亲带故,有什么后台,一律撤职,不得有误。”
“切记,官在于精而不贵多。谁若
